“工作丟了你就再找啊!比“有途”待遇好的旅遊公司多的是,你要是真有實力,幹嘛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我的情緒莫名被黎詩勾起,也不願較勁了,輕呼了一口氣道:“有途有我最驕傲的過去,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對於一個業內新人來說,當時進這樣的公司有多驕傲!”
說這番話的時候,我想到三個月實習後,被公司錄取的那天,老苟親自開車把我送到青旅,然後在景區結識了宋念歌、林柯,救下了景琪,我清楚地記得被升為店長那天,我和剛認識不久的景琪半夜穿著舊T恤、大褲衩,放肆的從路邊攤第一家吃到最後一家,她挎著我的手臂,我把手揣進褲兜,笑著鬧著……那是我們認識數月之後第一次放肆的吃喝,大談未來,因為我終於做了自己理想的工作,她則慶祝自己重獲新生後,在北京賺到了第一筆房租錢。
可如今我們各自奔忙,生活讓我們變了模樣,卻不是想要的模樣,她活的困頓,我過得迷茫……我重新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飯,不願再去想那段日子,拼命的讓自己活成當下。
黎詩的面色終於變了變,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因為她的身姿變得如此美麗。
她收起玩笑之色,許久輕聲對我說了句:“既然你真這麼熱愛,就別輕易想著離開,我手上有個專案,你能談下來就可以繼續留在有途工作了。”
“這邊生意和西安八竿子打不著,從哪兒找來的專案?”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黎詩語氣很平靜的回道:“透過朋友介紹來的。”
我一陣沉默,心中想不明白朋友為什麼會給她這麼遠距離的專案,畢竟她是個小海龜,但又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現實中,以她這樣的身份和人脈圈,接個專案並不是難事。
“究竟是什麼樣的洽談?”
“找投資商入資有途,但不包括留給你的青旅,一旦談成,青旅獨立。”
我難以置通道:“是我耳朵壞了,還是你沒說清楚?”
“那可能真是你耳朵壞了。”
“你……”
“青旅獨立,你也就不用死皮賴臉的在公司了,我對有途行業現狀並不熟悉,你全權幫忙著洽談,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有途是老苟一輩子的心血,你這麼做他知道嗎?”
“他已經把有途公司給我了,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樣的公司上,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既然能隨便送給我,恐怕分量也沒那麼重了。如果沒了有途的牽制,青旅的盈利就能完全用在自身的改造上,放棄公司對青旅管理上的限制,前景也未必那麼糟糕。”
我仍然帶著震驚和不可思議確認道:“你真的想好了嗎?”
“有途已經投入太多的資金,我原本以為能夠改變近況,可事實並非如此,如果我不能如期歸還借來的資金,恐怕會出現其他的問題。趁著目前效益良好,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任何一家公司都可能走上這樣的命運,你也無需再多矯情,這也只是洽談,並不一定就是最後的結果。”
她這樣的理由倒也說得通,行不行都得試試,我已經沒有矯情的餘地了,又藉機會懇請道:“那我在做方案的時候,就不用把青旅寫進去了吧?”
黎詩只是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對於這次的洽談,我總覺得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可又說不出來,但能夠拉到新的投資人,對於一家發展中的公司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畢竟有途已經陷入一種困境,難以突破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