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吳起的背影已經全部消失在眼前,白管事才收起了討好的笑臉。身為府裡排的上號的老人,每月的例錢也是有兩三個金幣的,不過像這種一下子就得到了一個金幣的賞賜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更何況小少爺性情奇特更是少有這種舉動,可見這回是真的搔到了癢處,白管事心中十分得意,他倒不是真的有多麼在乎那一個金幣的賞賜,到了他現在能夠自己推測剩下時日的年紀,最為放不下的就是子孫後代了,這次只要討得二少爺的心意,那以後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孫子算是有依靠了。
白管事心下感嘆,多好的人啊,要是自己那孫女們爭點氣,自己怕是睡覺都要笑醒,緊接著回頭就低喝道:“行了,就知道哭哭啼啼,真要心高氣傲就肚子爭點氣,懷上個一兒半女你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想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白管事及時閉上了嘴,當然沒有說出後半句話,而是緩和了語氣說:“行了,等會兒好好收拾一下,我給你安排到邊水婆婆那裡,你好生學兩天規矩,切不可到時候惱了主人,要不然這一番苦心可要被你浪費個乾淨了……”
女人含著淚輕輕點頭,看來已經認命了,兩人也慢慢走了。
吳起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朝天門襄陽城分殿,花神醫告訴他朝天門只要金幣不要法寶,雖然花神醫可以代為轉賣兌換金幣,但是卻不保證錢款到賬日期。在襄陽城,五十萬金幣的現款可不是隨便一個人說一聲就能立刻籌到的,從釋放訊息到最終組織競價然後交割,這其中的風險太多,時間週期也太長,另外也不可能瞞住一些有心人,而現在對於吳起而言,顯然時間刻不容緩,因為藥品和醫師只有錢款到位才會起行趕往這裡,誰能說清楚白麗什麼時候分娩?所以說藥品早一天到位,白麗就多安全一分。
沒有選擇之下吳起當機立斷,親自去肖家拜訪肖玉若的父親肖大掌櫃,不過運氣不太好,不單單是肖掌櫃不在家,就連肖家大小姐都不在,吳起馬不停蹄又趕到肖家錢莊,這回運氣不錯總算是見到了正主。
吳起開門見山,肖大掌櫃也沒藏著掖著,充分體現了一個真正的商人本色,行事果決,掐點很準,協議很快達成,五枚沉甸甸的紫晶板親手交給了花神醫之後,吳起總算是鬆了口氣。雖然這來來去去的代價大了點,不過吳起覺得值了。
這一通忙活,整個已經大半天了,忙的時候不覺得,一閒下來才發現這嗓子裡冒煙不說,吳起也感覺肚子脹的厲害,可不是,半天不停事,來來去去可不半天沒方便了嗎!
路經一片平民區,這時候也講究不了什麼了,吳起一腦門就扎進去。對於大多數平民來說城內寸土寸金,根本沒有足夠的土地再每戶都弄一個茅房,於是這種公用茅房也就應運而生,既然是公用的,那衛生環境自然也就不能恭維,即便是有專人的定期清掃,但是用的人多了,定時的清掃也就變得有些杯水車薪。挑著能夠下腳的地方站定,充斥口鼻之中的是一股難以名狀的難聞氣味,汙水嘩嘩的流,吳起感覺平生還沒有哪次方便竟然這麼安逸過,即便是以往都有貌美女奴的貼身伺候,汙水放了一半,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多年野外殘酷狩獵生活培養起來的第六感起了作用,吳起幾乎是沒有思考,本能的側身轉身擺開招架之勢,這一連串動作可謂電光火石,此刻顯然沒有料到一個紈絝子弟竟然有這麼迅速的反應速度,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直閃晃晃的柴刀已經從腋下遞了過去,吳起順手製住,果斷出擊,反手一掌抽在來人的耳朵上,來人慘叫一聲柴刀已經被吳起劈手奪了,整個身體飛出去兩米多遠,腦袋呲著骯髒的地面滑動,因為腦袋上罩著一塊灰布,等到身體在髒水中停止滑動時已經有半邊浸溼了。
能夠在襄陽城這種地方硬生生的以外來戶的身份站穩腳跟並且紮根然後迅速發展壯大,吳家的子弟那個不是人中翹楚,吳起即便是不學無術相比較其他吳家嫡系子弟差了一籌,可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或者說只有一把子力氣的賤民能夠相提並論的,更不是這種無名之輩能夠欺負了的,再加上這段時間修習了多次修仙秘籍,吳起本身的實力也是蹭蹭的往上漲,要不是這幾天精神緊張,再加上今天更加忙碌,這種無名小蝦米根本就近不了身。
地上的倒黴蛋現在看著頗為狼狽,不過吳起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剛才正在排水,所以猛然轉身,可以說有不少汙水都不可避免的噴到了自己衣服裡,現在褲襠裡有一大片都溼漉漉的,溼衣物貼著身體,那滋味可以自己想想一下,無緣無故的,這事擱誰身上恐怕都高興不起來。
看起來刺客傷的極重,在地上左右撲騰抖動,可是半天都沒能爬起來,最後不得已還是把半天臉放在了汙水裡,吳起皺了皺眉頭,簡單收拾一下,繼而走到刺客身邊,蹲下去,伸手去揭他的蒙面布,刺客突然暴起,從袖筒裡甩出一隻短刃,狠狠刺向吳起。
緊急之下吳起都能做到進退有度,有了防備,吳起又豈能讓這種手段傷了?吳起不慌不忙,只是輕輕的一下挪動,就輕而易舉躲開了行兇,轉而抬起一隻腳向下一踩然後慢慢碾動,一陣讓人牙酸的咯吱聲響起,刺客這回是抖的都停不下來了,那是疼的。
骨頭被踩的咯吱作響,刺客滿臉斗大的汗珠岑岑落下,另一邊蒙面布也快要溼了,不過人家卻是皺著眉頭怒視吳起,除了鼻子裡有不斷的粗重喘息聲嘴裡竟然沒有發出一星半點慘叫。
吳起輕輕扯下蒙臉布,入眼是一個年輕人,長相英俊,面板稍黑,一些眼熟不過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吳起心中暗想,這應該是高家莊的餘孽,偌大的高家莊,有幾條漏網之魚這不奇怪,俗言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吳家行事果決制外也不是沒有肚量的,本身就沒打算真的要斬草除根,不過今天看來有些人就是欠,不幹死他們真的是個錯誤。
吳起道:“小子,有幾口硬氣,說吧,找老子有啥事?”例行詢問一下,吳起也沒打算真的得到什麼有價值的資訊,這小子骨頭還挺硬,想要一下子問出很多東西顯然不太可能。
年輕人道:“啥事?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今天前來我就沒打算還能活著,你要殺就殺,老子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吳起一下子火了,這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攤上這種事情?這他媽哪個挨千刀的打著老子的旗號出去為非作歹?還是說一切都是這個賤民張嘴胡說的?殺了這個傢伙無關緊要,不過這個事情可就壓到自己身上了,要是自己做的那背了這個鍋也沒什麼,關鍵是大爺沒幹吶,不行,這黑鍋老子絕不背。
吳起將信將疑,對著刺客一番交代,然後當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