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的相貌不比白麗差了,論起心機更是能甩白麗幾條街去,在以前蘭花甚至伺候過吳起兩年,而且這些年她跟白麗一樣一直都是在李夫人房裡的,吳起跟她見面的次數並不比白麗少多少,只不過感情這個東西就是那麼奇妙,說不清道不明,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
正常情況下以吳起的性格是不會對身邊的人怎麼樣的,更不要說蘭花這種熟面孔了,不過白麗是他心裡為數不多的逆鱗之一,而巧就巧在上次蘭花正好牽扯到了白麗的事情中,要知道白麗在吳起心中的地位那是重的不得了,即便是連米蘇都不一定比得上,換句話說,要是你直接得罪了吳起本人,吳起可能還不會跟你計較,可是要是你傷害了白麗,那對不起,吳起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而有人說蘭花害了白麗,吳起又正在氣頭上,能忍得住?
按理說,以前蘭花雖然對吳起這個少爺恭敬有加,不過人家的目標從來都是在吳坤身上,兩個人算是互不感冒,倒也相安無事。不過現如今情況不一樣了,吳坤去了京城,看情形大有一去不復回的姿態,蘭花已經不小了,她就看準了吳起。
蘭花來了,吳起下意識就想躲,一隻腳踩在地上,另一隻腳還在水盆裡,有些尷尬,吳起笑道:“啊,蘭花姐來了。”意識到人已經進來了,吳起在心裡暗暗罵了外邊的值夜人員又去偷懶了,他卻忘了他搬到這邊之後就不讓人再過來守夜了,原本是打算找些蠻女擔任守夜的,不過因為一直有其他事情耽擱,就一直沒有安排。
林曉雅也有些意外,這個時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揚起臉龐看著吳起徵詢意見。
蘭花沒有第一時間說話,站在一邊看著吳起似笑非笑。吳起麵皮有些掛不住,說道:“曉雅,你先去休息吧。”
蘭花沒有出言阻止,等到林曉雅出去了,蹲下身子,撿起吳起一隻腳重新放回水盆裡輕柔揉捏,動作嫻熟,盡心盡力接替了林曉雅的工作。
吳起下意識望過去,感覺對方手背上還有兩處淡淡的痕跡,心裡就有些不自然,蘭花倒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熟練地為吳起洗了腳,用綢布擦乾,拿起一邊的銼刀修飾一番,然後倒掉洗腳水開始鋪床疊被。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而且從始至終都沒有徵求過吳起的意見,吳起嘴巴張了幾次想說些什麼但最後終歸什麼都沒有說。
事已至此,吳起還能說什麼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際上,他也只有這點對策了。蘭花不是兇惡的敵人,也不是豹子老虎,吳起對身邊的人總會有些無法下手。
蘭花並沒有徵求吳起的意見,她就像在自己的房間裡一樣寬衣解帶,旁若無人,然後就那樣光著身子走向吳起。
真的事到臨頭,吳起反而坦然了,水到渠成,雙方的配合還算默契,一個是一心求戰,一個是沙場老將,竟然沒有太多的生澀和不適!
沒看出來,蘭花的花樣相當豐富,雖然初經此事,不過顯然是做過功課的,再加上刻意邀寵討好,即便是久經戰陣的吳起一夜下來也是有些心理身體雙重發虛。
清晨,蘭花服侍吳起穿衣,動作依舊嫻熟不過速度到底是有些緩慢和拖節奏。
釦子有些多,擱在以往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今天竟是好一陣子忙活才算完,蘭花道:“少爺,有事情需要跟你說。”昨夜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事情一開始就到了現在,忙了一夜都忘了要說“正事”了。
吳起“嗯”一聲靜等下文。
蘭花道:“六十三號,少爺還有印象嗎?這幾天有買家對她中意,價錢不在乎,不知道少爺有什麼看法沒有?”吳起當初認定六十三號行蹤詭秘,於是特意找了人對她一番恫嚇審訊,但是小姑娘嘴巴很硬,死咬著一套匪夷所思的說詞不鬆口,吳起也沒辦法,就著人將她看押在行刑處,打算慢慢觀察。這幾天事情有點多,一下子倒是忘了怎麼處置她了。
簡單就賣掉自然是不行的,她身上還有一些謎團沒有解開,有些事情還需要從她身上開啟突破口。
吳起說道:“府裡那麼多人,也不差她一口吃的,人就先留著好了,對了,什麼人看上她了?”
錢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少了一個白管事,自然會有更多的黃管事綠管事黑管事跳出來,有的是人喜歡錢。於是事情輾轉流動最後還是擺到吳起面前了。事情不算複雜,商家女,以前家裡不差錢,現在親人找上門來了,好理解,有錢人都看重臉面嘛,不奇怪。
這件事情等於是就定下來了,接下來蘭花就說了第二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