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鬧之後,花賽兒出了心口鬱悶之後,雖然嘴上沒有什麼表示,不過可以看出小丫頭對吳起的敵視少了一些。
吳起道:“賽賽,不生氣了吧?你瞧瞧我這身上都讓你掐成什麼樣了!”花賽兒小臉一扭望向了別處,“哼”一聲,嘴角不自禁有了笑容。
封箏跟花賽兒兩人先行一步,吳起則是先去看望受傷的蠻女。在吳起看來,雖說蠻女們人都比較傻,但是就這麼堂而皇之帶著欺負了她們的人去見她們還奉為上賓,難免有些不合適。
蠻族人生命悠久,男的俊女的俏,女性個個都姿色出眾,整個種族在這方面都呈現出了巨大的優勢,艾莎幾人自然不在話下。
昨天戰鬥時間其實並不長,準確的說,一開始與其說蠻女在跟人家戰鬥,倒不如說是她們是一邊倒的被人戲耍。當時吳起心情很糟,對什麼都不滿意,女兵們都以為大統領對大家的訓練特別不滿意,所以除了晚上執勤的人之外,今天所有的蠻女訓練都很認真,稍微有幾個不認真的人都會被她們的頭頭嚴厲責罰,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吳起的管理技巧,在軍隊訓練方面吳起雖然沒有什麼經驗,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辦法,倒是也讓幾百名女兵俯首帖耳。
昨天追逐時間不長,不過有十幾個蠻女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其中艾莎傷得最重,她的左小臂斷了骨頭,現如今只能夾著木板吊在胸前,荷莧傷的最慘,光潔的額頭上足足縫了三針,而且一邊臉上紅彤彤的腫了一大塊,看著有些滲人。高醫心在偏室裡剛剛配完藥走出來,一看到吳起就就忍不住張口數落起來,“你說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她們兩個都傷那麼重了,你怎麼還忍心讓她們帶著傷訓練呢?她們都是病人你知道不知道,而且艾莎手臂斷了,要是因為訓練再觸動了斷骨說不定就會留下不可修復的損傷你知道嗎?你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天天就知道訓練訓練,我怎麼就不見你跟著訓練?再說襄陽城外有北大營,打仗也是你們男人的事情,你說你天天這麼折騰別人你是不是有病啊?”高醫心一陣連珠炮一般的詰問打得吳起根本接不上話,吳起也只能連連賠笑認錯了。
上次為了讓高醫心保守秘密,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曾經採取過一些激烈的措施,雖說事出有因,而且事後也將影像水晶交還給了人家,但總歸是冒犯過人家的,好在高醫心也算是大城市過來的,而且還是商家子女,要不然說不得就會跟司徒薇一樣纏著他就不放了。另外前兩天演唱會的事情吳起也沒有給人辦成,事趕事這回又厚著臉皮派人請人家過來幫忙治病,誰曾想也只是一句話人家又顛顛的跑過來給他的人治傷,吳起心裡總覺得還虧欠人家,因而別人的話他可以反駁,高醫心的話他肯定會仔細聽的,吳起虛心受教,直到高醫心說完了,他馬上舔著臉笑呵呵說:“高神醫妙手回春,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啊,對了,演唱會的事情你放心好了,也就這兩天吧,我一定想辦法讓你滿意。”
高醫心紅了紅臉,得虧這個傢伙還記得這事情,算他還有點良心,她從腰間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吳起道:“好了,你這惡人就會油嘴滑舌,上回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本來都說好了的,誰能想到他們說漲價就漲價的,要是我早知道會是那樣,我也不會跟你張口,三千枚金幣,的確不是一個小數目,你有那個心就行了,此事以後也不要再提了。喏,這是王博託我給你帶的信。”吳起拆開信封來看,信中王大少說為了演唱會門票的事情他先是撒潑打滾,然後有厚著臉皮跟到姐姐書房,為了此事還鬧到老爺子那裡,王小愛始終咬死不放,最後……辦妥了,前面說了一大段,洋洋灑灑一頁紙,後邊戛然而止毫無徵兆突然就那麼成了,搞得吳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不過小小的疑惑也只是在心裡閃了一下就消失無影了。
吳起跟笑笑說了幾句,笑笑剛剛還捱了批評,此時又跟個沒事人一樣蹦蹦跳跳跑去傳信了。過了幾分鐘,等到五百名女兵全部在小廣場上列隊集合完畢之後,吳起雄赳赳邁著將軍步站到了簡陋的高臺上。他當眾表揚了昨天受傷的人級別提升一級,並且下令停止訓練三日進行休整,另外接下來幾天全體加餐,這兩天大家都可以放開了吃飯。
所有人全都興奮非常,外邊災民遍地,這年月能夠放開了肚子吃頓飽飯可是要比過年還高興的事情啊,而且來到這裡這麼久了,大家還從來沒有休息過呢。
艾莎跟荷莧兩個人傷得最重,其他人其實都只是皮外傷,吳起親自檢查眾人的傷勢。檢查完畢,吳起道:“好了,你們都是優秀計程車兵,你們沒有給我丟臉,也沒有給偉大的神妙丟臉,只不過能力有限,這不是你們的錯,大家努力訓練就好,聽懂了嗎?”
眾人俯首齊聲應是,不過荷莧卻是有些黯然神傷。吳起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了荷莧的情緒低沉,溫聲叫道:“荷莧,你過來。”荷莧低聲應是,來到吳起面前跪下去,微微側著腦袋將受傷的額頭隱藏到死角里,吳起捏著蠻女圓潤的尖下巴輕輕上抬,與荷莧目光對視,道:“荷莧,來,張開嘴巴,嗯,不錯,你的舌頭很漂亮,你跑起來的時候速度很快,也很靈活,不知道它是不是也跟你身體一樣靈活?來,笑一下,對,就是這樣,記住,以後要多笑笑,尤其是在我面前的時候,你要記住,我是你的大統領,我也是你的夫君,聽明白了嗎?等過兩天,你可要好好表現,你知道的,最終能夠得到多少還是要看你自己準備的充分程度,還有你自己的努力程度。”吳起輕輕捋了捋荷莧帶著自然捲曲的金色頭髮,手掌輕輕滑過蠻女尚未消腫的臉龐,動作輕柔,帶著小心。吳起桀驁不馴,性情乖僻,同時他也眼光犀利,只是一個眼神就發現了荷莧心中擔憂的事情。修仙秘籍玄妙非常,現在大家都知道主人垂憐過的女孩兒幾乎都會獲得一項神力,荷莧是奴隸出身,她可不想幾位公主,這幾乎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吳起的話作用可謂立竿見影,荷莧早已泣不成聲,嬌美的臉龐羞紅一片,主人並沒有不要她,她心裡真的高興壞了,其實她並不十分在乎臉上會多一道傷疤,她更多的是擔心主人會拋棄她。不得不說蠻女在這一點上要比很多中原女子強上太多,中原女子如若遇到夫君不幸離世,她們還有可能會另嫁他人,而蠻女動輒就會有上百年青春的女性卻大多能夠始終認準心目中的唯一。
“好了,你們先退下,記得按時治療服藥,來人,讓陳統領進來。”笑笑早就候在一邊了,聽了喊話馬上就跳了出來。吳起皺了眉頭,“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什麼時間溜進來的?把手伸過來!”陳笑笑很聽話把手伸過來,也不敢看吳起,小臉扭到一邊,吳起還沒動手她到時先哭起來了,弄得吳起手裡的藤條怎麼都甩不下去,吳起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好了,先記下,要是下次再犯,加倍處罰,絕不姑息。”笑笑馬上破涕為笑了。
“笑笑,那件事情,進展怎麼樣了……”吳起壓低聲音問道。
吳起趕到飯店的時候,花賽兒已經開始大快朵頤。晚飯早飯連著兩頓沒吃,她真的是餓壞了。封箏規規矩矩坐在一邊,吳起一進雅間,就看到了花賽兒難看的吃相,這丫頭一點也不注意形象,人家吃蝦都是小心清理細嚼慢嚥,她倒好直接上手,一邊的盤子裡已經堆了一隻大蝦的殘骸了。吳起倒是挺喜歡這種放浪形骸的,大城市過來的女孩兒很少會有這種豪放的。吳起在花賽兒旁邊坐下,輕輕慢品鮮美的魚湯。
花賽兒吃的兇猛,肚子倒不是很大,兩隻河蝦下了肚,吃飯的速度就降了下來。
吳起放下湯羹,輕輕遞過去一張餐巾,笑眯眯望著花賽兒吃的一嘴油好像貪吃的小花貓一樣的小臉,笑著說道:“賽賽,怎麼樣,這家百年老店菜品還可以吧?”
花賽兒道:“還不錯,啊,你個登徒子,又占人家便宜,賽賽也是你能叫的?你是不是找打?”吳起趕忙格擋,這瘋丫頭現在滿手的油腥。正好用餐巾布把花賽兒的小手緊緊包住,花賽兒兩隻手被制住了,情急之下就要用嘴巴去咬,吳起手上吃痛趕緊放手,身上到底還是被人家抹上了不少油漬。
“哼,叫你嘴欠,看你以後還敢輕薄人家不敢!”花賽兒一點就著,對著吳起又是一番張牙舞爪,完全沒有了平常那一副冷冷冰冰生人莫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刁蠻小姐樣子。
過了好一陣子,花賽兒終於安生下來,重新端正坐好,然後盛了一碗熱湯,正準備品嚐,誰知道吳起一句話就過來了:“花花,我想問你個事情。”
“花花”二字一出來,花賽兒立刻感到渾身的不自在,彷彿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你再說,我就殺了你!”花賽兒氣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