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幾天的時間,手頭已經堆了不少事情,幾個奴隸代表因為自由民憑證遲遲沒有下發已經有些快要坐不住了,因為打仗欠下的債務大部分還沒有清償,前不久還密切關注並且暗中讓陳笑笑等人調查演唱會嘉賓的事情又匯總了不少訊息,在暗處陰謀殘害白麗的罪魁禍首王重還沒有抓到,周萍、米蘇、以及跟著吳起討飯的人不管是上學還是吃飯每天都要不少金幣這些個煩心事,現在吳起都沒有心情處理了。
白麗的事情一天不能妥善處理,吳起就一天食不能下嚥。
白麗的事情於他而言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白麗從小跟吳起青梅竹馬,在吳起眼中,她就是完美的,他捨不得白麗受到一點傷害,哪怕是犧牲自己,他也要保護她。可是現在的事情明顯不是那麼簡單,白麗新婚為婦,女孩家清白重於性命,要是這年紀輕輕的就壞了聲譽,那還讓她以後怎麼存於世間?就算是他甘願戴這個綠帽子,可是家族甚至白麗本人也不可能允許此時。
吳起心裡很難受,可是卻又毫無辦法,他感到深深的無力。這種感覺還是平生第一次出現,從小到大他曾遇到過無數的險境,小時候孤身與群狼惡熊對峙,和殺手直面拼殺,和喪心病狂的高家莊血並,在迷霧森林裡跟一群陰謀家鬥智鬥勇,返回路上幾乎面臨糧盡援絕隊伍暴動的可怕局面,他都沒有這麼絕望無力過。
不過心中再是沉重,但是他還是強力打起精神,趕回家裡。在李夫人院子外稍微停了一下,抬手揉揉僵硬的面頰,吳起擠出一團笑臉,步伐穩健走進了院子。為了不讓母親和白麗擔心,吳起知道自己該怎麼表現。
晚上,吳起跟往常一樣吃著飯也不說話,貌似沒有什麼異常,不過一邊伺候的林曉雅等人卻是感到了一股強烈的風暴正在聚集,因為從頭到尾吳起都沒有嚥下幾粒米,女奴們都噤若寒蟬也不敢有其他的舉動。吃完飯林曉雅指揮其他人端著吃剩的飯食出去了,吳起徑自上了床,暖床丫鬟小心提醒道:“主人,您還沒洗浴呢!”吳起冷冷道:“下去。”等到林曉雅忙完偷空吃了飯之後趕回來,看到暖床的丫鬟小心而無辜面色難看的站在一邊,心裡一突,趕忙過來,可是等到看到吳起的面色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今天主人沒有到夫人房裡去,又把暖床的丫鬟轟下床,心情可想而知。林曉雅招招手,和暖床丫鬟一起出了房間,找來其他人一問,知道吳起沒有洗浴洗漱就上床休息了,心裡都有些惴惴不安。幾個人中大部分都算不上裡面人,林曉雅跟著吳起也不過幾個月時間,這個時候沒有人敢進去觸黴頭,但是也不敢疏於值守,所以林曉雅和暖床丫鬟待在房內另外幾個人都在房外候著也不敢走遠。
良久,吳起突然道:“曉雅,你來。”聲音不大,不過林曉雅心裡莫名一鬆,少爺雖說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不過已經開口說話了,趕忙跟暖床丫鬟對了個眼色,從床尾爬上去,一個在裡面側身躺好,丫鬟則在床腳橫臥下來。
林曉雅:“主人,你……”
再次陷入沉默,吳起不說話,另外兩個人全都不敢說話。
吳起勉強一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曉雅,我問你們,如果你們懷了我的孩子,但是你的身體又不適合生,你會……呃,怎麼選擇?”毫無徵兆,話沒說完一口腥甜就吐了出來,因為是躺著的,脖頸和一邊的被褥都汙了不少。
林曉雅看到吳起這個樣子,大驚之餘更是心疼不已,帶著哭腔道:“主人,你怎麼了?”起身想要給吳起整理收拾一下,可是吳起伸手製止了她然後只是靜靜的等著她的答案,林曉雅接著說:“當然要生下來啊,奴婢整天做夢都在想著給主人生孩子呢。只可惜奴婢的肚子不爭氣……”林曉雅說著說著,自己開始哭了。
吳起卻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問道:“那若是生孩子就會有性命危險呢?你還會選擇生下孩子嗎?”林曉雅想都不想,說道:“自然是生孩子啊,為了主人,奴婢願意去死!”好像是害怕吳起不相信,林曉雅抱著吳起的手使勁按在自己胸口,似乎是這樣就能讓吳起相信似的。
林曉雅胸口有兩隻柔軟玉兔彈跳擠壓,吳起又不是神人,哪裡可以這樣就探知他人心中所思所想,不過她的舉動還是讓吳起心安很多。吳起動了動腳,床頭的丫鬟理所當然道:“有了小少爺當然要生下來了,主人家也講究多子多福呀。”
這話說的沒毛病,吳起也說道:“呵呵,說的挺好的,孩子能夠保住固然很好,可是如果為了生孩子就願意放棄自己的性命,這可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做的。”吳起踩了踩,暖床丫鬟還以為主人有事要吩咐趕忙爬下床等候吳起的吩咐,吳起眼睛看著帳頂:“如果你有了身孕,但是你和孩子很可能只有一個可以活下來,如果叫你來選,你會怎麼做?”丫鬟能夠來到這裡自然是有著不錯的身體條件的,身材火辣膚白貌美,聽了吳起這麼說頓時眼睛一亮,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說道“要是奴婢懷了小主人,那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要生下來。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職,哪個女人生孩子沒有一點危險的?要是有了孩子還不生下來,這種女人還是人嗎?這就不是人乾的事,簡直連*都不如!”這話說的不錯,應該也算是出於真心,每個下人都知道,吳氏家族整個家族嫡系子嗣都是很少的,而三房現在尤其之少,只要有了小主人,那立馬就翻身當家做主了,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吳起卻是不再說話了,心中越發煩躁,女奴的話沒有問題,不過巧就巧在現如今白麗的情況,白麗也正是抱著她們這樣的心思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而這些話正好戳中了吳起心裡的雷區,吳起聽了這些話之後突然感到一股無名邪火直衝胸腔,怒吼道:“滾?”吳起劇烈咳嗽一聲,又是一口鮮血沒忍住吐了出去,正好吐了床邊丫鬟一臉,這下好了,之前喝下的三萬參湯全部白喝了。丫鬟不敢造次,衣服都顧不得穿,光著身體就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林曉雅還是頭一次看到吳起這麼兇。林曉雅一時間也不敢說話,吳起卻是對其他事情毫不關心,好似是在對身邊的林小雅說又好似在自言自語著:“曉雅,你知不知道白麗生了病,醫生說她不能生孩子,可是她現在有了身孕,母親和她都想要把孩子生下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我想勸說她孩子把孩子打掉,可是這麼長時間了她都瞞著我這件事情,想來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我知道她不會同意的,我也想要保護這個孩子,可是白麗她,你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