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兒子現在還小,這麼貿然就給他定下這樣一樁婚事,是不是有些倉促了。”吳起的母親李氏斟酌著說。
吳勇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什麼叫貿然?秦家小姐才貌雙全,知書達理,而且出身名門望族,許配給吳起這個臭小子也算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你還想怎麼著?”
李夫人有些酸溜溜的說:“他們著人送來的畫像我也看過了,是挺漂亮的,不過畢竟沒有見過真人,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看啊,八成是有些誇大其詞了。世界上哪裡有那麼漂亮的小姑娘嘛!”李夫人就是沒事找事,秦家小姐是漂亮的沒話說,但是李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美人中的美人,那眼光當然也是高得離譜。
吳勇耐著性子解釋道:“什麼叫誇大其詞,我告訴你,這個小女娃當年,不,就在去年我也是見過的,卻是很優秀,再者說了,你昨天看的可不是什麼畫像,而是照片,那是從上面傳下來的東西照的,就是能夠將畫面完整的儲存的,這是不可能做假的。再說了,你年輕時候不也是活脫脫的一朵花嗎?什麼叫世界上沒有這麼漂亮的人?怎麼今天會說出這種話呢?還有,秦家丫頭小的時候,你不是也見過抱過嗎?”吳勇順著話往下說,就是想要岔開話題。
李夫人一聽這話,知道這麼再說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轉而又說道:“老頭子,這女娃啊,太漂亮了也不好,小起太過懦弱,恐怕管不住人家,將來要是這個女娃做出什麼事來,蒙羞的還不是小起。”李夫人隱晦的指出門風問題,顯然還是不甘心。
吳勇呵呵笑道:“這個你放心,秦家小姐出身名門大戶,自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她知道出嫁之後應該怎麼做一個賢惠妻子的,這種姑娘,哪怕再刁蠻,出嫁之後也是不敢在使小性子的,尤其是面對他的男人,不是嗎?”
李夫人玉面含霜,語氣嚴厲,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喜歡耍小性子,是嗎?”
吳勇一個七尺漢子,竟然連忙堆著笑臉開始嬉皮笑臉:“夫人言重了,夫人從來都是知書達理,賢惠持家,哪裡能跟那些刁蠻小姐沾上邊呢?這些年,咱們吳家蒸蒸日上還不是你的功勞?”
這些話雖然不算全部,但是李夫人還是很欣慰的。不過轉念一想,李夫人又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秦家小姐有你說的那麼好,但是說到底,你也不得不承認,小起的這場婚姻帶著不可磨滅的陰謀味道!”
吳勇知道話要是不說開是真的不行了,語氣也變得異常嚴肅而不再是嬉皮笑臉的,平靜說道:“霞兒,自己的兒子你還不清楚嗎?小起自小生性散漫,倒不是他不夠聰明,只是他從小貪玩不求上進,你先別急著反駁我,現在我跟你說實話吧,沒錯,吳起這次的婚事有很大程度上是為家族的發展所考慮的,但是你也該想想,吳起現在已經不小了,我在他這個年齡的時候早就有了你了,不是嗎?”
說到這裡,吳勇手掌向前,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強行阻止了李夫人插言,繼續說道:“吳起已經過了十五歲,本身也到了娶妻的年齡了,難道你真打算讓他一輩子就這麼糊糊塗塗的過下去?咱們兩個早晚是要離開他的,將來你讓他怎麼在吳氏立足?他哥哥雖然有些成就,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最終他的地位還是要靠他自己爭取,這一點誰也替代不了。這麼多年以來,族人的處事方式和現實面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小起雖然犧牲了自由選擇婚姻的權利,但是卻也是為家族做出了犧牲,這種貢獻他人是不可能抹殺的。這樣一來,以後就算小起一事無成,吳氏也不可能對他怎麼樣!他也可以安安穩穩度過一生了。再者說了,秦家小姐本身也是萬里挑一的漂亮丫頭,配咱們吳起一點也不辱沒了他。你說呢?”
李夫人還在矢口否認:“什麼叫不辱沒兒子了,哼,等人進門之後,還得讓我好好*一番才行。”態度卻已經是鬆動並且傾向於妥協了。
吳勇趕忙附和:“是是是,夫人說的是。”
李夫人總算是同意了。
吳勇趁熱打鐵:“夫人,小起那裡恐怕還要你費點心了,我怕這小子又生出什麼妖蛾子!”
兩人夫妻多年,輕輕的點出一句就應該能得到理解。
李夫人皺著眉頭,不悅道:“你不是已經使了楊家丫頭去說了嗎?”言外之意很明顯,楊家丫頭已經過去了,那吳起肯定會乖乖就範,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
吳勇說道:“小起為了楊家丫頭肯定是會表面答應的,但是難保他不會變著法的搞破壞。”
這還真被吳勇說對了,要是吳起在的話,肯定會矢口否認以此來證明老爹說的對極了。
李夫人說道:“那你自己去跟他說啊,你是他老子,他還能不聽你的?”
吳勇愁眉苦臉,“你知道的,那小子從小就喜歡跟他老子對著幹,這件事要想讓他照做,最終還是要夫人出馬才行啊!”
李夫人面露微笑,心中有著小小的得意,總算應承下來。
說著話,外面傳來了吼叫聲:“娘,娘,你在不在?我回來了。”
聲音剛剛傳來,吳起已經風風火火走了進來,看到老爹也在旁邊,只當是沒有看到,而是很臭屁的跑到李夫人身邊,一下子就撲到母親懷裡,說道:“孃親,爹爹給我定了一門親事,不知道是誰家的醜八怪,這事娘你是管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