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姬祺瑞的話,皇帝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怒拍書桌責備說:「誰教給你的這些!攝政王爺為人清廉,剛正不阿,怎麼會算計到朕的頭上?況且他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傳出去會發生什麼嗎?不然為何他還要寫信來過問朕?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平日裡都耳濡目染了些什麼?你這般,日後朕怎麼放心把江山交給你?」
照姬祺瑞這般的,肯定會被女幹臣迷惑心智四處猜忌,成為一個昏君。皇帝雖然生氣,但是還是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畢竟姬祺瑞還是個太子,還是要留些顏面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自幼就和姬長夜不對付,總是嫉妒他,想要和他比一比,雖然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所以如今他當上了太子,嫉妒姬長夜的才能,想要將他拉下水也是在皇帝的意料之內的。
這正是他所擔心的,若是姬祺瑞一直侷限於眼前的爭功攀比,不思進取日後肯定是吃虧的,怎麼能治理好一個國家呢?
姬祺瑞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為了維護姬長夜而責備自己,但是他不敢反駁,只能把恨意落在姬長夜的身上,心裡不情願的跪地道:「父皇息怒,兒臣知錯了,這些話是兒臣一時情急擔心父皇的清譽才說出來的,並非肺腑之言。」
好在他及時認錯,才平息了皇帝的怒火。
他平復了片刻後,抬手示意姬祺瑞起來,「你起來吧,日後你這個脾氣一定要收斂收斂,切勿急躁不然很容易誤事,尤其是作為天下之主,若非一點度量都沒有,怎能兼濟天下?今日的事情就不和你計較了,若是日後朕再知道你這幅模樣,就別朕不顧情面,懲罰你,記住了嗎?」
「是,父皇,兒臣記住了。」雖然姬祺瑞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根本聽不進皇帝的忠告,一心想要將姬長夜拉下水給他一個罪名,因為此刻的他已經被嫉妒矇蔽了雙眼。
皇帝將信件拿起來又端詳了片刻,最後傾身執筆寫下回信,又叫來了在門外候著的勾學義和太監。
「這是朕給攝政王的回信,你將它帶給攝政王。」
接過信件後,勾學義恭敬的答應退下。
隨後皇帝又對太監吩咐:「去下旨,罷免和濱與吳和宜的官職,押至當地府衙,按照律法發落,不必押至帝京。攝政王處事有功,在當地給他置辦一處宅院,再送去一些上好的藥材。攝政王的事情不必昭告,私下裡做好便是了,不要將風聲走漏出去。」
他知道姬長夜當初瞞著所有人離開這裡,多年沒有音信,就是因為不想讓帝京裡的一些人知道他的去向,上門找麻煩。所以他為了保全姬長夜的安危,就不下旨公然嘉獎他。
見皇帝為了姬長夜考慮的這麼周到,姬祺瑞嫉妒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突然他心中有了個主意,便再太監退
下去後請示說:「父皇,兒臣認為攝政王獨自一人處理這些事情太過勞累,忙不過來。所以兒臣請示前去蘇婁鎮協助攝政王,替他分擔,也替您分擔憂愁。」
見皇帝猶豫不止,姬祺瑞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的辦事能力,於是信誓旦旦的說:「父皇您放心吧,這件事情兒臣定能辦好,不會出什麼事的。」
皇帝雖然真的不放心姬祺瑞能不能做好,但是想來他是自己的兒子,日後總要學著處理這些事情,正好這次有這個機會,還有姬長夜指導他,就答應了下來,但還是不放心的囑咐說:「那好吧,你便即刻動身前往蘇婁鎮,協助攝政王料理此事。但是記得切勿張揚讓旁人知道,朕會對外宣稱你前去視察民情,你也別暴露。到那裡後,聽從攝政王安排,不要意氣用事,知道了嗎。」
「是,兒臣知道了。」姬祺瑞見自己的計謀得逞,十分的開心,對著皇帝的囑咐也是句句敷衍著。
因為心中的主意,所以姬祺瑞在離開皇宮回到太子府後,沒有耽擱的馬不停蹄讓手底下人收拾好東西,乘坐馬車離開了帝京,去往蘇婁鎮。
和陽王府。
「王爺,太子離開了帝京,去了蘇婁鎮。」
聽著屬下人的彙報,姬長和不禁蹙眉問:「怎麼又是這個蘇婁鎮?他去那裡幹什麼,是陛下派他去的嗎?」
「是,是陛下派太子去蘇婁鎮體察民情。」
「體察民情?好端端的做這種事幹什麼?」姬長和當下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屬下心領神會,急忙詢問:「王爺,要不要派人跟著太子他們?看看他們究竟是要做什麼?」
姬長和思慮片刻後卻搖了搖頭說:「如果太子前去的事情有隱情的話也是陛下安排的,肯定會暗中派人跟著他保護他,那些都是禁軍暗衛,我們惹不得,很容易暴露。所以還是觀望為好,看看接下來,陛下還有什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