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昔日裡光鮮亮麗,在鎮子上呼風喚雨的知府吳和宜如今落魄到這般田地,長風不禁在心中感嘆世事難料。
「王爺,罪臣是冤枉的啊,罪臣是被人指使的,和罪臣沒有一點關係啊。」吳和宜滿是泥土和褶皺的雙手抓住了姬長夜的袍子,祈求的說。
長風急忙兩人拖到一旁,微微皺眉說:「大膽!王爺的衣服也是你一個有罪之人能輕易拉扯的?」
吳和宜並沒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長風,這讓長風很是不適,覺得他這副模樣太過奇怪了。.
「無妨,長風你和曾縣令先出去一些,我有些話想要問問他。」姬長夜神色淡然,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對著長風和曾康安說道。
兩個人也很識趣,自覺的離開了這裡。
吳和宜看著姬長夜不怒而威的眉眼,這個時候神智終於清醒了不少,忌憚的向後退了退。
「吳和宜,眼下的你可認得我是何人?」姬長夜聽曾康安說過,吳和宜在被送到這裡來的時候就有些神智不正常了,所以姬長夜想要問出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要先確保吳和宜的神智是清醒的。
突然清醒過來的吳和宜只能依稀記得點姬長夜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但是他們是來做什麼的,讓吳和宜還是有些難以想到。
「是王爺,是王爺。求王爺開恩放過罪臣吧,罪臣願意當牛做馬報答王爺的恩情。」
果然清醒和糊塗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姬長夜不禁如此想著。於是他也打算拐彎抹角,以免吳和宜什麼時候突然又神志不清了,以免但時會耽誤什麼。
「這是你的造化,本王和其他人也無能為力,如果想要解決,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不過本王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吳和宜一聽到能夠將功補過頓時來了精神,模樣也清醒過來,再也不是那副渙散的模樣。
「王爺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只管問便是。罪臣若是知道,自然不會欺瞞您的。」他都已經到這裡了,要是再死性不改就只能等著被砍頭了,他的家中還需要他回去撐著,怎麼可以輕易倒下。
與此同時,被吳和宜所擔心的知州府。
伏荷同陶如雙
雙站在院子中,眼睜睜的看著縣令府裡的官吏們將東西一件件的搬出去。
陶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神色著急的質問伏荷:「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你趁著老爺這幾天不在家中胡作非為?」
看她不分身份尊卑、無理取鬧的模樣,伏荷忍無可忍的掌錮到了她的臉上,訓斥說:「都已經什麼時候了,你還是這副死性不改的模樣?老爺如今人在牢獄之中,是死是活尚且不知,你在這裡無理取鬧是要幹什麼?別忘了,你一天是吳家的妾,沒有老爺的准許這輩子都是妾,還想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
陶如被伏荷不收斂力道的巴掌打的恍惚起來,而吳和宜坐牢的訊息猶如五雷轟頂般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滿臉的難以置信,還認為這是伏荷瞎說的,可是她的神色和如今發生的事情,怎麼樣都不像是編出來的。
難道吳家真的落魄了?那她今後該何去何從?孃家怎麼會收留她,她孤身一人能怎麼辦?難不成跟著伏荷過苦日子等吳和宜出來?
陶如絕對不會這麼做,她做不到像伏荷那般好心,所以她必須為自己想一條後路。
伏荷見她終於安靜下來回了房間,還以為是她聽懂了自己的話,不成想她竟然回到房間裡開始收拾值錢的東西準備離開。
跟來的伏荷原本的愧疚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尤其是看到她滑稽的恨不得將所有的首飾放在這裡身上的時候。
「你在幹什麼?」
聽到伏荷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來,陶如難以置信的回身,他還想為自己辯解,可是沒了機會。
因為如今的陶如已經知道小姐的秘密,所以此時的她已經不再忌憚知府府上的規矩。趾高氣昂的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既然這裡容不下去我,那我便去其他地方就好了。反正他以後也做不成知府了,也就你這位不懂事的夫人還要等著他。」
伏荷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畢竟陶如的一些話的是事實,但是她還是不想徹底壞了規矩,於是對著她說:「素日裡老爺最疼你,難道你就不怕他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