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的心不在焉被婦人察覺,她也清楚自己說的太多,便一句話岔開話題:“娘子聽說話不像是鎮子上的人,哪來的?”
“帝京來的。”鶯兒謝天謝地她終於住口。
踏上石階的程溫瑜將鶯兒此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去,不禁視線掃過她。
而鶯兒正被婦人糾纏,全然沒注意他。
宋淺抬眸間望見來人,起身前去迎道:“程公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從後院搬東西的長風聽聞風吹草動,將東西一扔便跑來了前堂。
和宇錦被砸中了腳,吃痛的驚呼道:“長風你瘋了?你要幹什麼?”
而長風見來人頓時警惕起來,一雙充滿威脅的眼神緊緊盯著程溫瑜。
“南下時好友送了幾匹好料子,我見這花色與娘子十分相配,就將它送來了。”程溫瑜忽視掉那冷冽的目光,語氣溫和著回應宋淺。
待他話音落下,身後的下人便將綢緞呈了過來,看得出來都價值不菲。
宋淺自然不能收,便拒絕道:“無功不受祿,程公子的好意太貴重,恕我不能安心收下。”況且他這話語總讓人怪怪的。
程溫瑜就知曉宋淺會拒絕,眼底蒙上幾分落寞卻不失溫雅:“宋娘子多慮了,這不過幾匹料子談不上貴重。也是程某唐突,無頭無尾的便讓你收下,驚嚇到你了。若宋娘子真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多送些甜品給我。”
區區一些吃食怎麼頂的上這料子?
宋淺對此心知肚明,可見程溫瑜這副模樣算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而且快要入冬,自己和元寶也是要扯布料做衣服的。
一番思慮下,宋淺決定收下:“那多謝程公子好意了,程公子快些坐下我去倒茶。”
她決定在去程府送吃食時將布料的錢偷偷塞進去,這樣自己也能心安不佔他的便宜。
長風見宋淺收下東西不禁覺得程溫瑜太能花言巧語,誆騙了宋淺。
趴在門框上偷聽的和宇錦看到陌生面孔和宋淺如此熟悉,不禁好奇:“元寶,此人是誰啊。”
“是這商戶的東家,程溫瑜伯伯。讀書人,大戶人家的公子。我孃親的好友,也許是我未來的爹爹。”元寶對程溫瑜十分喜愛,也覺得宋淺嫁與他定有好日子。
和宇錦驚訝萬分,仔細打量起二人說道:“經你這麼一說,他們二人還挺般配。”
最重要的是若是二人成了,姬長夜就不會被毒害了。如果是這樣,和宇錦可以幫忙撮合兩個人,簡直是皆大歡喜。
“那是自然。”元寶不禁得意起自己的眼光。
“時候不早了,程某先行告辭。”程溫瑜此行目的已經達到,轉身離去。
期間長風一直被忽視,見那背影急忙走出來露出憤懣不平的神色。
此時的鶯兒終於擺脫了婦人的糾纏,打算去別處問問。
程溫瑜踏出鋪子看到了鶯兒遠去。
此人是帝京來的,莫不是與姬長夜有關係?
如此想著,便喚來下人吩咐道:“追上那女子,透露些姬長夜的行蹤。切記,別太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