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蓮蘭?雙花紫蘭?”葉歡喃喃唸叨,眉頭漸漸蹙了起來,腦海中彷彿閃過什麼東西,想抓卻抓不住。
“三叔,這麼名貴的花,你是怎麼得來的?別說是你花錢買的,老爺子知道非抽你不可……”葉歡笑嘻嘻道。
沈篤義笑道:“我不過只是個公務員,哪有閒錢買這個,這是沈睿幾個月前送給我的,他還說這花有個極為好聽的名字,叫‘梁祝’。”
葉歡呆了片刻,接著腦中忽然炸了一下,整個人如遭雷殛。
梁祝?難道是……那株‘梁祝’?
沈篤義見葉歡神色大變,道:“你怎麼了?”
葉歡使勁甩甩頭,壓下心頭震驚,強笑道:“沒怎麼,剛才有點恍惚了……”
沈篤義露出長輩和藹的笑容,道:“年輕人要多運動,小小年紀常走神,老了怎麼辦?”
…………
…………
葉歡告辭出門,沈篤義盯著葉歡的背影,嘴角露出幾分陰森的冷笑。
這盤看似已走到絕路的死棋,竟已悄然現出了一絲生機,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一輩子高高在上的他,怎甘晚年在這小小的斗室中度過?也許……機會來了。
當然,沈篤義也沒想到,葉歡背對著他走出門口的時候,嘴角也露出了幾分冷笑。
“沈老三滿嘴冒泡兒,沒一句實在話,他知不知道沈睿已在他身邊埋下了一步死棋?嗯,這步死棋似乎自己也可以利用一下……”
臉上一直保持著平靜的表情,直到走出療養院大門,葉歡才感覺自己的心跳竟是那麼的快。
那株梁祝蘭花給了他一個提示。
一個套一個的連環陰謀啊!
沈睿到底想幹什麼?他送梁祝給沈老三到底有什麼目的?按說整個沈家的人裡面,對他最照顧的就是沈老三了,沈睿為什麼要把這株代表著血案的麻煩送給他?這不是致沈老三於死地嗎?若讓別人掌握了這個不光彩的把柄,沈老三這輩子豈有出頭之日?
而且葉歡沒有忘記,這株蘭花可是揹負著血案的,現在看來必然跟沈睿脫不了關係,沈睿那張溫和儒雅的外皮在葉歡發現了這株蘭花以後,已然全部揭下,他就像《畫皮》裡的妖怪,揭下那張人皮以後,露出了嗜血食心的醜惡面目,可現在的問題是,他為什麼把這個代表著命案的重要線索雙手送給沈老三?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葉歡眉心打結,想得腦袋都痛了,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沈睿的心思埋得太深了,這個人……很可怕。
不管沈老三打著怎樣的算盤,他的頭頂已不知不覺高懸著一把利劍,落在他的脖頸只是時間問題,大半年的軟禁生活,不準與外界溝通的禁錮讓他算錯了一步棋。
古今大事成敗,往往決定於一個小小的細節,比如……一株不起眼的蘭花。
葉歡掏出電話,撥了高勝男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後來被結束通話。
葉歡苦笑,死條子還在生他的氣呢,女人胸大,怎麼心胸卻比針眼兒還小?老子被日過那麼多次不也沒說什麼嗎?每次被你日二弟都硬了,多麼的熱情好客。
不死心的繼續撥打了好幾次,高勝男才不甘不願的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