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勝全提問完畢後，成蔭又問了許望秋幾個問題，都沒有跳出論文的範圍。許望秋很輕鬆的回答了這些問題，沒有任何一個問題卡殼，可以說是對答如流，輕鬆透過了答辯。
從大教室出來，許望秋和蘇白他們說說笑笑往學校外面走，準備進城大吃一頓。
正走著，張健亞從後面追了上來，他看著許望秋道：“恭喜你透過論文答辯。”
張健亞是田壯壯他們那一波的，跟許望秋交集不多。看到張健亞過來向自己道賀，許望秋略感奇怪，不過大家畢竟是同學，別人過來問好，不可能不過面子，笑著道：“謝謝！”
張健亞不知道怎麼開口，撓撓頭道：“許望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許望秋點頭：“什麼問題，你問吧？”
張健亞又撓了撓撓頭：“那個，計算機技術真的能把大鬧天宮的場景做出來嗎，我是說像動畫片《大鬧天宮》那樣，天宮的房子都在空中懸著，在雲裡面，而且看起來要像真的。”
許望秋聽到《大鬧天宮》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上一世，張健亞在1995年準備打造中國第一部電腦特效片《大鬧天宮》，電影投資一個億。結果在籌備的過程中先是六小齡童不滿意特效太多而退出，隨後投資公司因有房地產專案變故而破產，導致電影最終停拍。
《大鬧天宮》的慘敗讓中國電影導演聞電腦特效色變；更嚇倒了投資商，使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不敢再涉足高成本電影。直到幾年後，香江人江志強投資張一謀的《英雄》，中國電影才進入大片時代。
如果《大腦天宮》成功了，那中國電影史會不會改寫，中國大片時代是不是會提前到來呢？許望秋覺得《大鬧天宮》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大鬧天宮》失敗後，張健亞執導了《緊急迫降》和《極地營救》，這兩部電影也大量運用了電腦特效，但都沒有獲得成功。
其中《緊急迫降》拍得還可以，但跟好萊塢同型別電影相比，在節奏和氣氛營造上面存在明顯差距，主要是導演的問題。張健亞他們在北電的時候，以學新浪潮、新現實主義為榮，並沒有掌握型別片技巧。就連張一謀、陳凱哥拍型別片都非常吃力，更何況其他人。
許望秋知道張健亞儘管現在跟田壯壯他們一起混，但畢業後拍的基本上都是商業片，屬於自己這邊的，就道：“現在計算機只能處理最簡單的影象，要達到你說的效果，把天宮做出來，而且看上去跟真的，可能要等十五，甚至二十年。如果你真的希望將來執導《大鬧天宮》，那最好從現在就開始做準備。”
張健亞連忙問道：“需要做什麼準備？
許望秋道：“第一，必須熟悉電影特效，至少要知道特效做出來是什麼效果，能做到什麼程度，這樣將來你才能恰當運用特效；第二，掌握型別片知識，熟悉電影工業流程，《大鬧天宮》是重工業電影，如果你連型別片都不懂，連電影工業流程都不清楚，想駕馭這樣的電影是痴人說夢。”
張健亞皺了皺眉，特效到不是問題，他是魔影廠的，可以向特技車間的師傅學，但型別片知識和電影工業流程就比較麻煩了，就道：“你不是說中國電影是手工業，不是工業嘛，不會是讓我出國去學吧？”
許望秋聳聳肩膀道：“如果有條件出國去學，肯定是好事；如果沒有條件，那就自己慢慢摸索。”他看了看劉林他們道：“我們有跟你類似的想法，都有自己想要拍的電影，在摸索電影工業該怎麼搞，如果你對電影工業感興趣，可以跟我們交流。”
張健亞鬆了口氣，直接道：“好！”
許望秋笑道：“我們正要進城吃放，那就一起，大家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