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兩句,許望秋將胡建介紹給了皮爾卡丹:“這位是我們代表團的團長,也是電影出口公司的副總經理胡建先生。”又向胡建介紹:“這位是法國著名服裝設計師皮爾卡丹先生。”
中影公司和出口公司的人不知道皮爾卡丹,甚至沒聽過皮爾卡丹這個名字,沒覺得有什麼;但巴黎辦事處的三位聽到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外國人是皮爾卡丹時都大吃一驚。
皮爾卡丹在法國可是風雲人物,不但是法國時裝業的大師,在1977年和1979年兩次榮獲法國高檔時裝界最高榮譽大獎——金頂針獎;同時他還建立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產品遍及全球,是赫赫有名的大富翁。
巴黎辦事處的三位十分不解的看看皮爾卡丹,又看看許望秋,他們怎想都想不明白,法國皮爾卡丹可是時裝界的名人,還是超級大富豪,怎麼會對許望秋這麼熱情。
上次許望秋將王嵐西介紹給皮爾卡丹時,說他是電影出口公司的總經理,結果王嵐西是副部長。現在聽到胡建是出口公司副總經理,皮爾卡丹心裡琢磨這會不會又是王嵐西那樣的政府高官呢,他無法得出準確的答案,但不管是不是政府高官,搞好關係一定是沒錯的。他知道中國人無法接受貼面禮,更習慣握手,便熱情地伸出右手:“胡先生,歡迎到法國來!”
“皮爾卡丹先生,見到你非常高興,我可是久仰大名啊!”胡建笑著跟皮爾卡丹握了握手,用流利的英語回道。他說久仰皮爾卡丹的大名還真不是客套,他確實知道皮爾卡丹這個牌子,也知道皮爾卡丹為中國電影代表團的演員紅毯提供服裝這件事。
皮爾卡丹見胡建這麼說,笑容更加燦爛了:“胡先生,我知道中國電影代表團要到巴黎來,晚上我在馬克西姆餐廳設宴招待你們,還請務必賞光。”
胡建不是第一次帶團出國訪問,有人設宴款待並不是什麼稀奇事,而皮爾卡丹也算是對華友好人士,宴請中國電影代表團倒沒什麼奇怪的。他十分客氣地道:“那怎麼好意思,再說我們明天就要去戛納,還是不麻煩皮爾卡丹先生了。”
皮爾卡丹堅持道:“一點都不麻煩,你們是遠來的客人,到了法國如果不招待你們,別人會覺得我失禮的。”他衝許望秋使使眼色,示意許望秋幫自己說說。
許望秋笑著道:“胡總,這是人家老皮的一片心意。下次他到中國來,我們設宴招待他就是了。”
胡建覺得許望秋的話有道理,就對皮爾卡丹道:“那就謝謝皮爾卡丹先生了。”
從機場出來,許望秋上了皮爾卡丹的車,其他人則在巴黎代表團的引導下,上了一輛大巴車,沿著高速公路直奔市區。沿路是滿山遍野的綠色,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當初你帶我遊北平的時候,我們就約好了,等你到巴黎來,我要帶你到巴黎好好逛逛。現在你終於到巴黎來了,肯定要帶你到巴黎好好玩玩。怎麼樣你想去哪裡玩?要不要我給你作介紹?”皮爾卡丹笑容滿面地道。
“我們這次過來是參加戛納電影節的,不但要放電影,賣電影,而且還準備推銷我們的電影裝置,根本沒有時間在巴黎遊玩。”許望秋滿臉遺憾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轉過頭道,“對了,你在電影圈有熟人嗎?有認識的電影明星嗎?”
“當時,我在電影圈有不少朋友,其中有很多漂亮姑娘哦,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我們法國姑娘可是很熱情,也許一段浪漫情緣就此誕生了。”皮爾卡丹笑著調侃道。
許望秋笑著擺手道:“要是蘇白聽到這話,一定會殺了你的。我們這次過來是到戛納電影節展映的,主要是推銷電影和裝置,你也知道我們中國電影在電影界影響很小,缺乏關注度,媒體也不住怎麼報道。如果你在電影圈有熟人的話,能不能幫我們邀請一兩個來捧捧場。”
“當然可以,我跟阿蘭德龍是好朋友,倒時候我請他來捧場。”說到這裡,皮爾卡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就道,“這樣,晚餐過後你跟我去花神咖啡館。那裡是新浪潮的發源地,現在依然有很多人電影人在那裡聚會,搞藝術沙龍,今天正是他們聚會的日子。”
許望秋知道花神咖啡館,知道那裡是新浪潮的發源地,還知道年輕時期的周/總理常來這裡邊喝咖啡邊寫文章,畢加索、海明威、徐志摩、加繆、杜拉斯都曾是花神咖啡的座上賓。最著名的當屬波伏娃與薩特的曠世奇情,他們在這裡討論和寫作,也在這裡相愛,更成就這裡成為“存在主義”的搖籃。有一部電影就是講這個故事的,名字叫《花神咖啡館裡的情人們》。
上一世許望秋去過花神咖啡館,不過那個時候花神咖啡館已經變成網紅店,沒有電影人,也看不到作家和思想家,只有拿著手機不斷拍照,不斷將照片發到網上分享的遊客和網紅。此時聽到有電影人的沙龍,他頓時有了興趣:“好啊,吃完晚飯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