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合平突然想起了夏夢,當初夏夢紅遍中國,但她在長城卻跟普通員工拿同樣的工資。邵逸夫想把夏夢挖到邵氏,想法設法搞到了夏夢的電話。他的電話打過去後,夏夢義正詞嚴地說,我要為革命拍電影,不會為資本家效力。
袁合平實在無法理解這樣的人,搖了搖頭道:“我無法理解你們這些左/派,我覺得你們活得太累了,我沒你們那麼偉大,國家啊,理想啊,對我來說都太遠了,賺錢過日子才是我的追求。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們這些人的。這話算我白說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許望秋心想我算不上真正的左/派,沒有解放全人類的偉大理想,我還是比較現實的,笑著道:“肯定有機會合作,我以後會拍很多商業大片,這些電影很多都有打戲,需要最優秀的武術設計,而你就是最優秀的,到時候我肯定會來找你的。”
袁合平笑道:“我這個人是愛錢派,只要你給我足夠多的錢,我靈魂都可以賣給你!”
許望秋哈哈大笑道:“那我們就說定了。”
第二天上午,袁合平啟程會香江了。許望秋因為要拍戲,沒辦法親自相送,就讓蘇白代自己送了送。到了晚上,許望秋他們又喝了一場酒,因此參演部隊要離開了,他們肯定要跟部隊一起吃頓飯。部隊喝酒真的太兇殘了,不光是說酒量有多好,關鍵是人特別多。張一謀、曾練平,以及大半個劇組都給喝趴下了。
許望秋也喝得有點多,但好歹沒喝趴下。不是他酒量有多好,而是蘇白護著他,不讓別人灌。開始蘇白沒有管許望秋,不過等到他有點醉意之後,就堅決不讓別人灌他了。
參演部隊離開後,河口縣城安靜了許多,而劇組的生活跟之前並沒什麼不同,大家每天早出晚歸,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蘇白大部分時間在賓館裡寫稿子,寫電話班六個女兵,寫貓耳洞裡的戰士,寫犧牲的烈士。蘇白原來打算寫成報告文學,不過許望秋在看過稿子後,給她提了個建議,寫成一本書,名字叫《面孔》,在書裡面貼上戰士的照片,附上戰士的介紹,然後寫戰士的故事。一張照片,一個故事,這樣能讓讀者更好的認識這些戰士,也能更好的體會他們的犧牲和奉獻。
有時候蘇白會到劇組,看許望秋他們拍攝。除了跟鮑起婧聊天,大部分時候她都安安靜靜地坐著,劇組討論什麼,她從來不亂插嘴。不過需要幫忙的時候,她又總是很熱心的上前幫忙。有時候她會買一點零食帶到劇組,分給大家,這些零食是從縣城的百貨商店買的。劇組的人都喜歡蘇白,覺得她是個特別可愛的姑娘。
許望秋並不是個懶人,不過現在做導演不像後世那麼輕鬆,助理和副導演一堆,現在很多事都必須親自過問,因此他的生活非常不規律,再加上寫寫畫畫,房間裡總是亂糟糟的,不但有積攢的髒衣服,還有各種有用和沒有的稿紙。
在蘇白到來後,許望秋的房間立刻變得整潔了許多,沒有的稿紙都扔掉了,有用的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衣服也是每天都換。幾個月沒剪的長頭髮也讓蘇白拿著剪刀給剪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每天吃完晚飯,許望秋和蘇白都會到外面走一走,散會兒步。劇組的人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說他們都深愛著對方,因為他們在看著對方時候,眼睛總是閃閃發亮的。
不過幸福是短暫的,大學開學的日子很快臨近,蘇白不得不返回學校。這學期他們新聞專業將到報社實習,她對此特別期待。蘇白跟這個時代無數大學生一樣,身上擁有使命感,總是想為國家、為人民做點什麼。到報社實習無疑讓她有了做事的可能,而這正是她翹首以待的。
《獵鷹》到現在才拍了四分之一的戲份,估計要到十一月初才能回北平拍室內戲,兩人再見面得等兩個月之後了,所以,兩個人有點依依不捨。
這天晚上,兩個人終於還是把該做的事都做了。那正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早上起來,許望秋衝蘇白微笑:“老妞兒,你早啊!”
在蓉城很多人習慣叫老婆“老妞兒”。蘇白聽到許望秋這麼叫自己,不禁俏臉微紅,抿嘴笑道:“哈巴兒,你也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