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彌爾,你在嗎?”
沒有人回應,她走進去張望了一眼,看見薇彌爾正獨自蹲在角落裡,對著地毯不斷畫著圈圈。
阿忒塔娜:“?”
很快她就聽到了對方的碎碎細語——
“為什麼親完還是被電了……”
“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不過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嘿嘿嘿……”
阿忒塔娜:“……”
這是經歷了什麼啊。
帶著滿臉無奈走出帳篷,面對烏爾斯的眼神,阿忒塔娜不需要開口也傳達出了意思。
“那他可真是把你這裡攪得不得安寧啊,”烏爾斯笑了笑,“也許正因為壽命短暫,所以人類才總是追尋慾望吧。”
而神追逐永恆的理想。
數百年前的對話浮上阿忒塔娜心頭,如今獸人族已經迎來了嶄新的開始,眼前這位司責放逐的魔神,距離那份空洞的理想又近了多少呢?
“跟我來吧,也許有個地方更適合敘舊。”
阿忒塔娜說完,手掌觸發神力,開啟一個由獸骨和毛皮組成的遷移門,兩人先後踏入,來到了慟哭山谷的峰頂。
面對遠處平原上的夕陽,烏爾斯看著那片未受戰爭摧殘的和煦大地,在落日的餘暉下映照得一片橙紅。地上的野草們奮力吸著黑夜前最後一絲光芒,好在逐漸變冷的天氣裡,度過一個茁壯不撓的冬天。
當他凝著這份景色出神,阿忒塔娜已經擺好酒杯,用獸人釀的最久的酒招待這位朋友。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等兩位神明聊了一陣,夕陽徹底沉入地底,夜空中也掛起了皓月。
“你接下來,是打算去收回散落的魔神之力吧。”阿忒塔娜說道。
“是,”烏爾斯不假思索回應,“你族人身上的那部分我已經悄無聲息收回來了,至於機工神教——他們會後悔惹到我的。”
身為高位魔神本尊,他能清晰感應到自己散落的力量在何處,那些懷揣著零散神力的機工信徒們,將逃無可逃。
“別忘了你答應幫忙的條件,”阿忒塔娜提醒道,“慟哭山谷所有獸人族成年後二十年的力量供給,你應該清楚無論結局,與魔神交易都必須遵守契約。”
烏爾斯瞭然地點了點頭,“啊,我會的,雖然沒幫上多少忙,但這是我應得的嘛。”
聽他這樣的語氣,阿忒塔娜眉頭皺了起來,這種一到說謊就自負的熟悉感,他該不會又……
只剩最後一口酒了,烏爾斯晃了晃酒杯,起身站了起來。
“來吧,天色也不早了,你也不能一直被我拖在這裡吧,”烏爾斯謙和地笑了笑,“等我收回了力量,會偶爾來你這裡看看的。”
阿忒塔娜也站了起來。
“那希望這裡也能成為讓你停靠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