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賢狠狠鬆了口氣,緊接著就興奮起來,“我中了,士元,我中了。”
說實話,在看到自己的名字之前,他對中試並不抱有很大的期望。
這倒不是妄自菲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和孫必興能這麼要好,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於同樣激進的理念。
他認為,大慶想要強大起來,就必須要革新,用新政,行新法,並且在南北問題上,決不能有絲毫退縮。
可理念是理念,現實是現實。
大慶朝堂的現狀擺在那裡,他又不像孫必興那樣不僅擅長經義,對詩賦也有研究,能中個舉人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哪敢再奢求更多?
不過……
這一次,好像上天再次眷顧了他?
“看來,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我張繼賢必將創下萬世不滅之功啊。”
張繼賢搖頭晃腦,胸中升起豪情萬丈。
半晌不見孫必興回應,張繼賢一扭頭,發現他還在榜單上尋找著什麼。
“士元,你還在找什麼?你的名字就在第二……”
張繼賢初時詫異,緊接著眉頭一皺,“你還在為那個小人擔心?”
孫必興沒有答話,最終在榜單末尾之處,找到了傅言的名字。
鬆了口氣的同時,孫必興對張繼賢笑道:“好歹同窗這麼多年,難免會盼著點兒人好,放心吧,此人我以後必不去多加理會。”
“你明白就行。”
張繼賢點了點頭,“走吧,你該回去給伯父報喜了。”
“嗯?你呢?”
孫必興一愣。
“我?”
張繼賢淫蕩一笑,“前陣子跟妙音居的小娘打賭,若我中試,她便讓我入幕一敘。”
“……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