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張氏渾身一震,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子瑜你放心,娘馬上安排人送你走……”
“母親別慌。”
沈玉書輕輕搖了搖頭,“以蘇兄的為人,並不會對我們怎麼樣,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哎……”
張氏頓時語塞,又慢慢的坐下,嘆了口氣。
說實話,從最開始蘇平入京,一直到現在,她從來沒有什麼看不起蘇平,或者怨恨蘇平的想法。
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誰也不比誰高貴。
雖然她也參與了針對蘇平的計劃,但心底其實是有歉意的。
現在一聽,自己母子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是蘇平沒有多計較才活了下來,不由得更加愧疚。
“所以,母親,喂孩兒喝藥吧,孩兒想快點兒好起來。”
沈玉書眼中閃過蘇平的身影,“孩兒想去當面致歉,這是我們欠他的。”
“啊對,喝藥喝藥。”
張氏連忙端起藥碗,“等你傷好了,母親跟你一起去。”
沈玉書喝著藥,思緒飛去了貢院。
不出意外的話,今科會元應該就是蘇平了。
小河村蘇平。
第一次見面,蘇平那恭謹而不自卑的樣子就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那個時候的他,從沒想過幾個月之後,蘇平會走到他的前頭。
生而天驕,說的便是蘇平這樣的人吧?
沈玉書如是想著。
他不知道,此時此刻,還有另外一個人跟他一樣,滿腦子都是關於蘇平的事情。
永慶宮,寒香殿。
“嘔~”
呂含霜的面前擺著一個水盆,時不時的對著幹嘔兩下。
宮女秋荷,正在緊閉的殿門旁邊守著,全心注意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過了很有一會兒,呂含霜終於好受了些,擦了擦嘴巴坐倒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