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嘀咕著,秋荷突然表情一冷,以極快的速度張弓搭箭對準一處:“什麼人?!”
路邊草叢窸窸窣窣,走出來一個衣衫襤褸,身上還帶著血跡的老者。
老者看見秋荷手裡的強弓,突然慘笑一聲,將揹著的厚厚一摞竹板卸下,高聲道:“要殺就殺,老漢倒在路上,也對的起我慘死的孩子!”
“慘死的孩子?”
秋荷皺了皺眉。
“怎麼了?”
家僕裝扮的呂含霜探出頭來。
“碰著個流民而已,我馬上將他打發走。”
秋荷生怕主子遇到危險。
而呂含霜眼尖,已經認出了地上那一摞竹板:“老人家要入京告御狀?”
那摞竹板最上一塊,正是刻著《大誥》二字。
而且看這形制,當是太祖建國後,送往各地的原始第一批。
“你們不是賊軍派來的?”
老者愣了愣,沒有回答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你這老痴,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哪裡那麼多……”
“小河!”
呂含霜呵斥了一句,然後看向老者,表情溫和道:“老人家,我們剛剛到達此地,為尋我家老爺而來,並不是你說的什麼賊軍。”
“這樣麼……好吧,老漢錯怪了。”
老者鬆了口氣,重新將地上的竹板背起,“老爺猜的沒錯,小老兒正是打算進京告御狀。”
“老人家可知道,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告御狀的事兒了?”
呂含霜有些欲言又止。
“老漢知道啊,村正都跟老漢說了。”
老者並不覺得意外,反而緊了肩上的麻繩,笑道:“但總得試試啊,娃兒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