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淡然,審視蘇平片刻,道:“進來吧。”
面對這種喧賓奪主的行為,蘇平心裡有些不忿,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等他進入之後,村正徐山很知趣的替二人關上了房門。
“我有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
男子單刀直入。
“閣下請問。”人為刀俎,蘇平只能點頭。
“你父母的名諱?”
“家父蘇雲,家母柳芝如。”
“他們如今在何處?”
“我還未出生之時,家父便參軍去了,此後便再未回來,我不曾得見。”
蘇平平靜的說完,接著適時流露出一抹悲痛,“母親三月前病逝,葬於二裡外的石槐山。”
這悲痛倒不是裝的,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後,蘇平打心眼裡敬愛那個日夜操勞,毫無怨言的柳氏。
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年四季都穿在身上,幾乎完全由各色補丁組成的粗布長裙。
可惜穿越過來的時候,柳氏就已經成了一尊靈位。
“令尊可有留下什麼值錢的物件?”
男子又問。
值錢?
若是有值錢的物件,這裡還會是這個樣?
蘇平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子,心中嘀咕,緊接著突然想起一物,道:“倒是有一枚魚形的玉佩,不過三月前為了安葬家母,去縣裡典了二兩銀子。”
“那就是你沒錯了。”
男子點了點頭,終於帶上一絲笑意。
就是我了?
蘇平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問道:“在下一山野村夫,不知大人尋我何事?”
“山野村夫未必吧?十里八鄉可都喊你蘇小相公。”
男子玩味的看著蘇平,而後神色一正,道:“我名沈玉書,來自陽京。令尊於家中長輩有恩,此回我受長輩之命,前來尋你回京報恩。”
陽京是大慶王朝京都,乃整個中州的權力中心。
看對方的出行陣仗,絕對是那種頂尖權貴,父親蘇雲只是個窮當兵的,怎麼會與這種存在有交集?
蘇平沒說話,心中在快速的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