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中,一片死寂。
祝斐的狗腿子們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家主子被一招從天而降的劍法剁成兩截,這死得也太隨意了點吧,好歹留句遺言……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人什麼時候來的?這人怎麼敢就這麼殺了祝師兄?
墨天微掃了一眼撲街的屍體,鮮血從碗大的傷口處汩汩流出,很快便染紅了地面,她嫌惡地皺了皺眉,走遠了一點,視線從左丘靜身上一掠而過,最終定格在這一群下巴還沒合上的渣渣身上。
冷酷的眼神並不帶絲毫殺意,但卻讓這群人齊齊打了個寒顫,無比統一地後退幾步,不敢與之對視。
聲音中帶著難掩的驚懼,有人顫抖著說道:“……你,你是何人,竟敢!竟敢殺我凌霄仙宗……弟子……”
墨天微輕蔑一笑,“哪裡來的無恥之徒,也敢冒充凌霄仙宗弟子,真真是膽大包天!”
“什麼冒充!祝師兄本就是凌霄仙宗弟子,濟青真君愛徒!你可知你……”
領頭之人的話沒說完,因為旁邊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回頭一看,便見那人已是冷汗涔涔,戰戰兢兢地說道:“他……他是……”
“他是什麼?!”領頭之人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他是劍宗真傳,墨景純!”那人臉色煞白,“他師尊是……明澤真君……”
領頭之人臉色同樣刷地變了,他怎麼會沒聽過明澤真君的名聲,想當年濟青真君還被明澤真君揍過,據說若不是凌霄仙宗其他真君及時趕到,濟青真君恐怕性命堪憂……
他對祝斐沒多大好感,這時候站出來的原因很簡單,他總得討個交代,回去向真君覆命——在眾人都慫了的時候他勇敢地為慘死的師兄討公道,說不定真君會因此對他生出幾分好感,將他從記名弟子提拔成親傳弟子……
然而這時候,他意識到失策了,雖然這人對他們沒有殺意,但……不代表他不會回去和明澤真君叨叨幾句濟青真君的壞話呀!
要是真君又被明澤真君揍了……
墨天微才不知道他們有著怎樣複雜的心理活動,順手一劍過去將困住左丘靜的符籙揭了,問道:“有丹藥的吧?”
左丘靜擦去唇角的血痕,蒼白著臉笑了笑,“多謝景純道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談不上,只是見不得有人錯把下流當風流。”墨天微想到祝斐那副噁心的嘴臉,又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沒看見倒也罷了,看見了……我卻是容不得的。”
不等左丘靜再說什麼,她又看向那群安靜如雞的狗腿子們,“至於你們……”
狗腿子們又下意識地再退了三步,個個如臨大敵的模樣。
墨天微道:“滾吧!”
雖然這話裡的羞辱意味極濃,但生死關頭尊嚴什麼的就不太重要了,他們對視一眼,一路倒退了十餘步,這才作鳥獸散。
見狀,左丘靜眼中掠過一絲殺意。
“你想殺了他們?”墨天微隨手丟了朵小火苗在祝斐的屍體上,問道。
左丘靜沒有掩飾,點頭道:“追殺之仇,今日之辱,左丘靜此生不忘!必殺之!”
“隨便你。”
對祝斐這種垃圾貨色,墨天微不會有絲毫留情;但那些人嘛……嗯,還是留給苦主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