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什麼大俠了,還是稱我一聲世叔吧。來,我們坐下來談。”
“不忙,還是請令嬡先說要事要緊。”
這時,謝紅廖才踱步過來,未曾言語,眼圈先紅了,只覺得有滿腹委屈,見到父親,才見到了主心骨,一下子統統爆發出來。撲進父親的懷裡,一句話就把這位人中君子驚到了。“父親,我被人追殺!”
“什麼?”謝中君鬚髮無風自動,眼眸綻放冷芒,神色震怒,“何人竟然如此大膽,敢追殺我謝中君的女兒,可有傷到哪裡?”
“我沒事,多虧了韓大哥和、和一位姓簡的少俠。要不然女兒就再也見不到爹爹和孃親了。”越說越委屈,竟然嗚嗚地哭了。今晚驚嚇過度,讓這位驕傲的小鳳凰見識到了江湖上最殘酷的一面,刺激太大了,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很難承受。
“女兒乖,沒事了,沒事了,爹爹在這裡,等著爹爹替你報仇,無論對方是什麼人,爹爹都會把他們挫骨揚灰。”謝紅廖哽咽著,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趴在父親懷裡嚶嚶地哭泣,看樣子真是被嚇壞了。
謝中君一邊安撫女兒,一邊詢問韓輕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貫強勢的女兒,居然像個弱女子一般的哭起來不停了。只有受到巨大的刺激與驚嚇她才會這樣。小時候一次打雷,她就曾經被嚇得連續哭了三天。
相比驕傲如鳳,強勢囂張的謝紅廖,韓輕雷更欣賞現在這個女孩,軟弱,嬌柔,惹人憐惜。
當下,韓輕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
其實從一開始,謝紅廖飛刀留書他就知道。這個女孩是有仇不隔夜的性子,驕橫霸道,強勢跋扈,在客棧被人當著眾人羞辱,能咽得下那口氣才怪。出於擔心,一直暗中跟著她,果然不出所料。此後就一直跟著她來到城郊土地廟。躲在暗中保護,如果簡鋒不施展那一刀,他也不會跳出來。
聽完韓輕雷講述,謝中君臉色沉了下來,同時心裡也是一陣後怕,忍不住大發雷霆,怒聲呵斥女兒,“胡鬧,你太胡鬧了!如果今夜不是有韓少俠和那位簡少俠在,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為父和你的孃親今後怎麼辦?”
“對不起父親,女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肆意妄為了。”謝紅廖是真的怕了,尤其是簡鋒的那一刀,簡直成了她的夢魘。閉上眼睛,就是遍地的殘肢斷臂,那情形,太恐怖了。
“你呀你呀,唉,趕緊下去梳洗一番,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丟不丟人。”
謝紅廖離開之後,面色陰沉似水的謝中君又詢問了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
一掌拍碎了紫檀八仙桌,“來人。”
門外閃身進來兩位紫衣中年人,“莊主。”
“丑時左右,紅廖在城郊土地廟被一群黑衣人襲殺,爾等速去查明,此事何人所為,是哪方勢力所指使。”
“是。”
紫衣人轉身離去,謝中君神色才稍有緩和,略帶歉意地對韓輕雷道:“讓韓少俠見笑了。”
“無妨,世叔愛女心切,理當如此。”
“對了,你適才提到的那位簡少俠,他所使用的是狹刀?”
“是。晚輩自問眼力不差,簡兄所使兵器,的確是邊軍制式佩刀,狹刀。”
謝中君卻搖頭道:“不,邊軍的制式佩刀不是狹刀,而是雁翎刀。只有哨探營的哨探才會配發狹刀。”
“哨探營?”
謝中君神情凝重的點頭,“不錯,戍邊軍擁有十萬之眾,但哨探營滿編卻只有三十人。那三十人都是屍山血海中闖出來的高手中的個高手,千里斬敵酋,猶如探囊取物!”
韓輕雷動容,內心已經對簡鋒的評價很高了,沒想到還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