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又在旁邊催促:“蘇夫人?”
蘇夫人過了這麼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被這麼逼著面子也掛不住,當即不再多言,氣哼哼的把婚書拿來丟給周澤。
周澤沒在意蘇夫人的態度,取下燈罩將那紙婚書燒掉,化為灰燼,顧蘇兩家數十年的情誼,也在此刻灰飛煙滅。
辦完該辦的事,周澤轉身離開。
蘇夫人扭頭想對蘇雲染髮火,蘇雲染主動出擊,幫季峋盛了一碗粥,軟聲道:“季峋哥哥,你還沒吃晚飯吧,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吧。”
說著話,蘇雲染把自己沒有用過的那副筷子放到季峋面前。
筷子是銀製的,在昏黃的光暈下折射著光亮,襯得她那雙手越發細軟嫩白,那聲‘季峋哥哥’也扣人心扉,撩得季峋有點心癢癢。
季峋接過筷子,掌心碰到蘇雲染的指尖,很涼,像在冷水裡浸泡了許久,卻一下子撩起了季峋心底的火。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季峋強忍著把人拽進懷裡的衝動,扭頭看向蘇夫人:“伯母,我與志武志耀是好朋友,如今蘇家落難,我也是擔心才會登門拜訪,並非私下與阿染妹妹有什麼往來,伯母方才錯怪阿染妹妹了。”
蘇雲染喚他季峋哥哥,他便腆著老臉應了,神態自若的回稱人家阿染妹妹,他大蘇雲染足足十二歲,哪裡有半分哥哥的樣子?
蘇夫人暗罵了句不要臉,卻不得不努力收斂怒氣:“喬大少有這份心真是難得,果然只有患難見真情啊。”
真情?
若是真有心,蘇家出事那會兒怎麼沒見到他的人影?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過是說些場面話來維持表面的平和。
季峋笑著點點頭,如今也只有他能笑得出來,蘇家沒落了,今天他還撞見蘇雲染被退了婚,不過一天時間,蘇家二小姐的身價就掉到了谷底,他不用再拿季夫人給的那些地契求娶,甚至抬蘇雲染進門做個妾,都是對蘇雲染的一種抬舉。
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白撿了一大筆錢和一個暖床工具。
蘇雲染年輕漂亮,身子是香噴噴的,這幾日總出現在季峋夢裡,媚態萬千,就算蘇家現在不能給他多少幫助了,他也還是想要把她佔為己有,在床榻之間狠狠欺負她,看她哭看她求饒看她紅霞滿天。
況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家也未必是半點用都沒有。
這種時候不是提親的好時機,季峋沒有多說什麼,又關切了幾句便以還有事要處理撐著傘回家了。
等他一走,蘇夫人的臉立刻沉了下去,瞪著蘇雲染呵斥:“賤人,給我跪下!”
她一口一個賤人,好像蘇雲染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蘇雲染不跪,挺直背脊坐在凳子上,目光清冽的和蘇夫人對視。
她剛被打了一巴掌,半邊臉頰都是腫的,上面還有五個清晰的手指印,明明應該很柔弱,卻倔強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