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張煥沉吟一下,難道是家主來了嗎?
“你們跟著我,要提高警惕。”張煥吩咐手下一聲,雖然他知道崔圓不會殺他,但崔慶功難保不會做出什麼蠢事。
大門處,數十名披甲士兵護衛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靜靜地停駐在二十步外,門口當值的百名士兵則人人緊握刀柄,警惕地盯著這輛馬車。
馬蹄聲擊破了寧靜的夜,門口計程車兵立刻閃開了一條道路,張煥在數十名親兵的簇擁下從門內奔出。
“賢侄,是我!”車門開啟,露出了楚行水清秀而蒼白的面孔。
張煥見是楚行水,急忙翻身下馬,上前長施一禮道:“讓楚世叔久等了!”
“我找你有一點事!”
楚行水笑得有些勉強,他猶豫一下便對張煥道:“這裡說話不便,能否到你住處細談。”
張煥點頭笑道:“世叔若不嫌我蝸居簡陋,那就請隨我來。”
張煥目前就住在東內苑,東內苑裡有不少建築物,原本是給皇帝遊玩休息的地方,現在是天騎營的行轅,其中有兩間屋子特地收拾出來給他作為宿舍。
只行了片刻便來到了張煥的住處,親兵早已經先行一步點亮了燈,房間不大,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
“世叔請隨便坐吧!”
張煥脫掉盔甲,長長地鬆了一下身子,自己先坐了下來,他見楚行水一路無語,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便給兩個親兵使了個眼色,命他們先出去。
楚行水慢慢坐下,他沉吟了片刻,終於開口道:“賢侄,我有一件事想最後你問一次,希望你能說實話。”
“可是那塊玉之事?”
楚行水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深深地注視著張煥道:“此事對我很重要。”
張煥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他知道楚行水找他就是為了那塊玉,準確地說,是為了自己母親的身世,他已經隱隱猜到,恐怕母親真和楚家有關。
上一次張煥沒有說實話是不想讓人去打擾母親,而現在母親已經被家主轉移到了安全之處,甚至連他本人也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
張煥沉思了良久,才緩緩點了點頭道:“其實你上次已經說對了。”
雖然答案早已猜到,但在不經意間忽然揭曉之時,楚行水還是受到巨大的衝擊,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了,他再也坐不住,揹著手房中來回踱步,時而走到窗前望星長嘆,時而又坐下低頭深思,他眼中充滿了對往事的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