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又生氣了?”
“沒有。”
有點意外,這男人被她拉住後,居然否認了自己剛才在生氣。
溫栩栩不解了,“那……你剛才?”
霍司爵:“沒必要再去勸他,我出生的時間,也是在冬月,我媽生我時,他正在戰場上。後來,我媽還活著,可他卻從不知情,一直到她真的不在這個人世了,他才聽聞這件事,沒必要……”
他最後那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給溫栩栩聽,還是告訴自己。
溫栩栩就怔了怔。
沒必要?
他這是……釋然了嗎?
溫栩栩望著他側臉上早已不復當初那般的凌厲,不覺間,她唇角邊也微彎了下來。
是啊,人就是這樣,只有到了一定的年紀,磨去了昔日鋒利的稜角,他的心態才會變,會帶著更包容的目光去看待這個世界。
對待自己的父母,也一樣。
溫栩栩和這個男人下了山。
第二天,因為馬上要過年了,大夥陸陸續續也都回來了,霍胤、墨寶,還有神鈺一家子,大家都聚在了觀海臺。
只有若若依然還是醫院裡守著沒有醒的陸盡。
“姐姐,哥哥能在過年的時候醒來嗎?”
妮格這幾天也待著醫院裡,一起看著哥哥。
若若沒有說話。
她正打了一盆熱水,在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擦手。
天氣很冷,他自從身體機能全被破壞後,即便是病房裡開了空調,可是經常手啊,臉啊,都是冰涼的,就像那些象徵著他生命的血液一直沒有流到四肢百骸一樣。
會醒嗎?
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