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繼續看向窗外了。
窗外有什麼?
其實,什麼都沒有,就只是這座城市的高樓聳立,還有就是樓下醫院栽著的那顆鳳凰木。
鳳凰木這種植物,在Z國是很常見的,街道邊,公園裡,到處都是,它的花期是六七月,綻放後,紅似火,特別的漂亮。
可是現在,它已經沒有了。
深秋的Z國,這株他們這裡最耀眼奪目的書,此時,也只剩下了泛黃的樹葉在秋風裡簌簌飄落。
像極了此刻的她霍司星。
“那,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就出院,回國好不好?你弟弟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來了,如果再不回去,估計他得親自過來。”
景欽又是臉色變了變。
半晌,他才站到這張病床前,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好。”
這女人,又是一反常態十分乖順的同意了。
景欽:“……”
那顆心,就越來越沉得厲害了。
“不過,在回去前,我能不能去一趟那片叢林?我想看看他最後……待過的地方。”霍司星又補充了一句。
而這一句,當她說到“犧牲”那兩字時,甚至都不願意提。
而是在停頓了一下後,用了“待過”兩字。
景欽提著早餐盒的手指驟然一握,立刻,根根指骨都泛白成了一片。
但終究,他還是同意了。
一個多小時後,當兩人開著車沿著那條盤山公路來到當初神鈺犧牲的那片叢林時,深秋的暖陽從上空灑下來,落在兩旁蔥蔥郁郁的樹木上,樹影婆娑斑駁點點……
有點諷刺,竟然還有種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