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低頭，看著石桌上的酒壺，它古拙而平凡，只是壺嘴在向外冒混沌氣，還有絲絲仙霧。
拿起它就會有天大的事發生？
石昊抬頭，看向對面的女子，想從他的雙眼中看到一些異常，可是她很恬淡，無喜無憂，沒有一絲異樣。
“剛才你已經得到了很多，有什麼體會？”女子開口，她不是絕色，但卻有一種寧靜的美，超絕世間。
“大千世界，諸天神魔，無窮奧義，瀚如煙海。”石昊說道，閉上眸子的剎那，嘴裡還有仙釀的味道。
一瞬間，彷彿又體味到了小鼎、道塔、戰矛等躍入嘴裡，化成符號，演繹成古經的奧妙。
他的確體會到了很多，這是無價之寶，在那一刻，他有一種羽化飛昇般的錯覺，甚至覺得超脫了。
只是，此時再次思忖時，他的臉色慢慢變了，逐漸凝重，而後蒼白。
“為什麼，一切都無形了！”石昊身形一顫，努力回思，很多東西都模糊了，想不起來。
“我說了，你得到這些，於你無益，便是統統接受與繼承，也只能算是在再造出‘我們’。只有你們踏出不同的路，有朝一日突破原有的一切，你所喝下的‘仙古法’才會有意義，那時才能兩相印證。”女子答道。
“一杯酒怎夠印證，一壺酒也不過十數杯，且都是人為釀造，離真正的仙古燦爛紀元還很遠。”石昊說道，伸手抓向酒壺。
“你太自信了！”女子難得的神色嚴肅，潔白藕臂抬起，玉手壓住了他的那隻手。
“不可以嗎？”石昊問道，目光清澈。
“可以。但我要先講明，免得你都沒有機會後悔。”女子告誡，如果石昊條件不夠。觸及酒壺，必化飛灰。
“我願意嘗試！”石昊很有信心。如果連這樣的條件都不滿足，他還怎麼在接下來的天地動亂中存活。
“聽我講完，如果你條件足夠，那麼會更可怕，難有活路，引發驚天劇變！”女子嚴厲無比，跟此前的平和完全不一樣了。
石昊一呆，無論是否符合條件。都是必殺之局？那他還摻和什麼！
“後一種情況中，蘊有一條生路，但只是我們推演出來的可能，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如果有，那麼就很美妙了！”這個女子說道。
“嗯？”石昊看著她靈動的眸子，在那裡，清澈如水，映照出他的身影。
“活下來，好處很大嗎？”石昊問道。
“對於你來說。逃過這一劫，才有可能逃過這一紀元劫。”女子平靜答道，恢復了恬淡本色。
“紀元劫？”石昊皺眉。心中劇震，這一世終究要凋零嗎？
“你考慮清楚了嗎？”女子問道。
沉默很久，沒有聲音，沒有回應，石昊一語不發，直到最後才點頭，道：“考慮清楚了！”
女子收回了自己潔白如玉的纖手，盤坐在對面，平靜的看著他。不再說話。
咚！
天地間，像是有一座時間仙鐘被撞響。悠悠揚揚，迴盪在萬古間。響徹諸天萬界。
這就是石昊觸碰到酒杯的感覺，那聲音振聾發聵，響在神魂中，蕩在元神內。
他身體劇震，感覺那隻手龜裂了，要化成飛灰，這一刻他心中一陣空白，難道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