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張帶著滄桑的熟悉面孔，祁連山滿心的不可思議。
“不可能，不可能的，肯定是我看錯了。”
他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事物，驚得接連後退，差點癱坐到地上。
一幕幕往事在他腦海中掠過，有江陵帶著年幼的他四處奔走，也有和江陵一起殺出武鬥場，還有他背叛江陵時一把鎖住江陵的脖子。
肯定是我的幻覺，不可能的。
祁連山使勁地揉眼睛，手都在發抖。
“阿木。”
江陵嘴唇蠕動，輕聲道。
“是，是你？”他下意識出聲道，瞪著眼睛看著江陵。
這聲音雖然滄桑了許多，但祁連山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確實是老爺的聲音。
“你怎麼會還活著，這不是！絕對不是你。”
祁連山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在他選擇背叛時就選擇了六親不認，選擇了一路惡到底。
為了實力，他可以背叛老爺，可以殺了老爺。
可此刻，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江陵，麻痺性地選擇不相信眼前之人是江陵。
江陵沒有理會頭頂呼嘯的雷電，始終在看著祁連山。
他寧願遭到全世界的追殺，也不想看到自己人背叛他。
祁連山不知道怎麼面對江陵，而江陵何嘗知道該怎麼對待祁連山？
“為什麼？”江陵揹負雙手，平靜地看著他。
“你問我為什麼背叛你？哈哈。”祁連山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走了之後沒過多久，我的妻子就被人擄走虐殺致死，只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孩子。”
“你擁有那麼多好東西，卻只留給我幾本功法，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祁連山痛苦地嘶吼：“你知不知道你走後，我失去多少東西，我空有功法沒有修為，差一點連孩子都沒能養大。”
“是我！是我自己，靠著自己一步步修煉到今天的地步。”
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江陵。
“如果要說背叛，也是你先背叛我的。如果你真把我當親人看，當初就不應該離開我，把我一個人拋下！”
江陵沉默了，他當初的離開，是為了保護祁連山。
時間改變了太多東西，祁連山早就變了，早就被殘忍的世界摧毀了，磨去了曾經美好的心靈，不再是江陵認識的那個阿木。
祁連山忽然冷笑起來，在一通發洩之後，對江陵的恐懼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