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哈,曹將軍說笑,城門一開,軍心渙散,何以迎敵?”
“怎麼凝聚軍心是你的事,我只說如何應付騎兵。”
“好,假如我能令軍心不散,假如我能在城中設下埋伏,令馬匹步步難行——王鐵眉手下卻不是隻有騎兵,他若派步兵進城,義軍還是沒有優勢。”
“不會。”曹神洗極為肯定地說。
“不會什麼?”
“王鐵眉不會派步兵進城。”
“為何?”
“王鐵眉擅用騎兵、信任騎兵,那些人都是他的老部下。步兵必是鄴城從各地臨時徵調來的,雖歸王鐵眉統領,但是終有幾分隔閡。王鐵眉這個人,裡外分得極清,對自己的人視若子侄,對外來者視若隸僕。東都門開,第一撥入城乃是大功一件,他必然捨不得讓與步兵。”
“他還有幕僚呢。”
“所有人都一樣,吃虧的時候才想聽勸告,大勝在即,誰還能聽得進去逆耳忠言?”
徐礎大笑,“沒錯,所有人都一樣。不過……”
屋外有人道:“執政,西城有信。”
“進來。”
雷大鈞進屋,飛快地瞥一眼曹神洗,向吳王拱手道:“西城送來一個人。”
“雷將軍但講無妨。”
雷大鈞這才道:“城外來了一名信使,已經送到這裡了,自稱姓費。”
“請他進來。”
“是。”雷大鈞出去叫人。
曹神洗起身,“我得告辭了。”
“曹將軍與費大人有舊,曾經將他藏在壁間,何不一同聊聊?”
“正因為如此,我才羞於一見。”
曹神洗匆匆離去,他是降將,在東都幫助叛軍治理東都,費昞抵抗到最後一刻,城破之後仍去鄴城投奔,兩相比較,曹神洗深感羞愧。
費昞帶著一身寒氣進屋,雷大鈞得到吳王示意之後,帶著衛兵退出。
“費大人來得正巧,一起喝杯酒吧。”徐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