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時候,鳳寰南域整片整片湖池中的蓮花盛開。
空氣中散發著荷葉淡淡的清香。
梅生與銀蕭道長採藥回來。
走在鄉間小徑上,端著木盆,剛剛從池塘洗衣回來的婦人看到他們,笑道:“楊大夫和梅生採藥回來了?你們家阿墨等你們回去呢。”
她說笑著離開了。
梅生呆住。
“師兄醒了!”
他說著,沿著小徑飛快的跑回去。
銀蕭看著蒼青色的遠山,捋了捋鬍鬚,沉默良久。
……
阿墨屈膝斜躺在小院子前那棵粗壯繁茂的香樟樹上,衣袂在夏風中飄飛,瀑布般的青絲肆意飛揚。
她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有片刻恍惚。
掌心那條血線不知何時悄然失蹤,白皙修長的指尖看不出一絲問題。
她,沒死?
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鳳寰刑部的地牢之中,從成平年歸來,回到現實中她已毒發。
毒發。
那一刻的劇痛如此清晰,她明明死了,怎會……
沒事。
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回到南域這座小村子來?
她搭上脈搏,脈象平緩正常……
然而。
隨著脈象的變化,阿墨的臉色有些難以言表。
成平年……武順年……
真的是她。
慧覺大師口中所說的遺腹子,鳳邪說的武順年冬天到來的那個孩子。
阿墨撫了撫平坦腹部,三個月了。
想起武順年的鳳邪,心中一陣難言的酸楚。
他死了。
她知道,那個鳳邪最終會是這樣的結局。所以才會有後來的重來一世。
這一世,她不會讓他和前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