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裡,在她的護心丸中加了絞粉。
我知道護國公府要傾塌了,我沒有辦法兩全,護國公府要保,可是阿墨……阿墨怎麼辦?
她沒有做錯什麼,可阿墨和護國公府只能存一。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陪她一起死,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護國公府沒了一個齊·墨一樣能存在下去,齊·墨沒有阿墨活不下去。
那一日,楊珣和鐵面帶領禁軍查抄國公府,府內的暗衛和侍衛盡數出動抵抗。
殘陽和血一樣紅,反抗者的慘嚎聲幾里可聞。
阿墨親自來了。
她沒有死,我竟然毫不意外。
她變了很多,一襲雪白鑲銀邊長袍,衣袂在風中飄蕩,清冷如霜。
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日,她淒厲痛苦的聲音。
哥哥……
是啊,我是阿墨唯一的哥哥,在她心裡一直都是。
可我想要殺她。
如果是阿墨殺我,有一百種方法罷?若是我知道了會怎樣?
我一想起這種可能,那種痛苦就令人窒息,哪怕只是想想就覺得難以忍受,可我反過來對她這麼做了。
護國公府到底還是沒有了。
全族下獄。
刑部牢獄之中幾乎被兩府重犯佔滿,咒罵聲與哭嚎聲日夜在耳邊響起,我也被收監刑部。
身邊的人都在哭嚎憤恨,罵阿墨忘恩負義,可笑我們又是什麼?
心安理得的享受從別人那裡剝奪來的血汗銀子,逼得別人賣兒鬻女家破人亡,一邊枯骨遺骸,一邊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