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被酒衝昏了頭腦,看著面前幾個驚慌的女人愈發覺得自己神勇。就這麼幾個瘦弱的女人,能攔得住高大威猛的他嗎?那葉棠花竟然對如此英俊威猛的他毫無感覺,簡直是瞎了眼!等下他闖進去,就要讓那小丫頭知道知道他的厲害!
陳旭雖然喝了酒,但還有一點點理智在,知道得先控制住葉棠花,然後才有他說話的權力,畢竟他在葉府根本沒有什麼地位,而葉棠花則不然。葉棠花是葉府大小姐,正經的嫡長女,又跟皇家有親戚,是葉府如今最好下手也最易得利的人。
他算盤打得挺好,只可惜獨獨算漏了兩個人:雨秋和祁敏之。
雨秋原就是鳳九歌的暗衛,刺客都不知道擋下過多少,何況一個小小的醉漢?眼見著聞喜百和快要攔不住了,雨秋朝著葉棠花一禮:“奴婢先出去擋擋,縣主自己小心。”
說罷,雨秋急急奔了出去,三兩下便擒住了陳旭,一個小擒拿手便將他制服了:“這麼晚了,不知陳少爺大駕光臨流霜閣,所為何事?”
陳旭早就知道雨秋不好對付,但藉著酒力壯膽,只覺得雨秋不過是力氣大些罷了,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也不答雨秋的話,咬著牙奮力掙動著,面貌猙獰,嚇得一邊的雨歌不住地顫抖。
待陳旭掙扎了片刻還掙脫不開,才知道雨秋是真不好對付,身上怕是有些功夫,心裡不由得急了起來,照這麼下去,萬一拖到人來了他還沒接觸到葉棠花,那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麼想著,陳旭掙扎得幅度更大了些,連雨秋都幾乎要止不住他。他一邊掙扎還一邊喊著:“滾開!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攔大爺我的好事?爺今兒告訴你,這屋子爺非進去不可,哪來這麼大的規矩?我當哥哥的還不能進妹妹的屋子了嗎!我怎麼就不信呢?你給爺滾開!你鬆手,放手!你再不放手,信不信等爺如了願,第一個就弄死你這小婦養的!”
“滿口汙言穢語,簡直讓人作嘔。”祁敏之坐在屋子裡,臉快綠得跟桌子上的青瓷茶盞一個色兒了,放在桌子上的手也緊握成拳,青筋都爆出來了。
他的小兔兒,他還沒敢碰上一碰,這混賬竟敢這般輕薄?這要是讓人傳嚷出去,小兔兒還要活不要了?
“哼,這人是越見棺材越不知道落淚,教訓了他幾次,他反而愈發放肆了,真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嚇住他,難道非要送進宮裡當太監,才能絕了他那點子綺念嗎?”葉棠花笑意森冷,眸間怒火愈發旺盛起來。
葉棠花原是一時氣語,然而祁敏之卻當起真來,摸著下巴開始考慮送陳旭進宮當太監的可能性,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一來可以清除葉棠花身邊的這個登徒子,二來也給陳旭一個教訓,三來陳旭進了宮,這家人的囂張氣焰勢必減弱不少,這樣就好對付了。等對付完了這家人,那李姨娘也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葉棠花自然也就安全了。
祁敏之心裡敲定了主意,驀地扭頭朝著葉棠花展顏一笑:“我家小兔兒就是聰明。”
葉棠花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祁敏之,祁敏之卻笑得神秘莫測,就是不給她解惑,只是在心裡默默盤算著如何把這陳旭帶進宮裡。
想了想,祁敏之猛然發覺,他還有暗衛在葉府的暗處呢,橫豎這陳旭是個無恥之徒,他大可以藉著替天行道的機會把這人弄走,到時候給這人改名換姓往冷宮裡一塞,任是天王老子也找不著了!
想到這裡,祁敏之在葉棠花耳邊輕輕道:“我有辦法教訓這傢伙了,保準一勞永逸。”
葉棠花正為陳旭的死不悔改頭疼不已,聞言不由得一驚:“一勞永逸?我可是什麼法子都試過了,罵也罵過了,打也打過了,嚇也嚇過了,這傢伙是軟硬不吃啊……你真能讓他長記性嗎?”
祁敏之笑了笑,在葉棠花頭上一揉:“放心,山人自有妙計,定讓這小子從此往後再也不敢給你添亂。”
葉棠花沒躲開祁敏之的手,本來心裡頭有些不大高興,但聽了他的話又笑了起來:“好,那我就看你的本事了!”
祁敏之一挑眉:“好,你就等著看吧!”
說罷,祁敏之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趁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陳旭身上的時候,自懷中掏出一個蠟丸,捏開之後取出一張紙條來,他俯身在葉棠花放在窗邊臨書的矮几上撿起一支狼毫來,在紙條上寫了幾行字,而後將蠟丸復原,把窗子推開了一個小縫,向外找了個角度,便將那蠟丸用手彈了出去。
葉棠花在一邊看得好笑,抿了唇笑個不住:“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是要畫個符鎮住他不成?像陳旭這樣的妖孽,一道符怕是法力不夠吧?”
祁敏之走回來重新坐下,聽了葉棠花的話也笑開了:“這妖孽道行太高,一般的符鎮不住他,我這是畫了一道招兵符,招來天兵天將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