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這小傢伙一路走來,直至今日,他欣慰莫名。
「我若有通天之能,必向蒼天將你奪回。」
李末雙拳緊握,有生以來頭一回感到了人世無常,縱是修行者也有無力絕望的一刻。
「只要心懷希望,必見因果。」
白衣劍仙凝聲輕語,這位參悟了天下第一殺道的強者,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竟是如此的溫柔。
他伸出手來,想要觸控李末的臉龐,終究是化為一抹虛無。
「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來走了。」
白衣劍仙的聲音消散於李末耳畔,後者抬頭望去,哪裡還能見到那天下第一妖仙的身影,漫天熒光之中,唯有一枚白色鱗片悠悠落下,落在了李末掌中。
他緊緊握起,似是天底下最珍貴之物,要將其永遠留住。
「白衣劍仙死了……」
妖仙隕落,天地同悲,一道白練橫空顯化,好似孝衣浮帶,悽然山河。
「天下八大妖仙的時代徹底劫數了……白衣劍仙……他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虛空中,元聖默然,即便立場不同,他也不得不承認,白衣劍仙哪怕是對手,也是當世一流的對手,天下妖鬼,無可出其左右。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人間淪喪,山河不在……想不到玄天聖誕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
「新時代的序幕拉開了……天下紛爭從此而始……亂世,又是一個亂世。」
虛空中,一道道神念交織。
神宗禁地開啟,雖未真正降臨人間,然而山河易變,天下遭劫,格局早已不同。
天下八大妖仙,已去其三,玄天七絕也是死死,傷的傷……
毫無疑問,玄天道種的隕落不過是個引子,接下來才是亂世的開端,比起神宗滅法,比起大乾立國更加混亂的時代,終將帶來。
「真是可惜啊……五百年天地大限,白衣劍仙這樣的人物也如蜉蝣一般,難以長壽。」
就在此時,一陣冰冷的聲音悠悠響徹,迴盪在天地之間。
「李玄!?」
「玄天道種?他……他沒死!?」
「剛剛明明看著他身死道消,化為劫灰……怎麼會……」
天下震盪,那片神秘不可捉摸的天地再度浮現,無名廣大,便要降臨人間,收割眾生。
李末抬頭望去,便見一道偉岸的身影隱於那未知的時空之中。
「李玄,你進入了神宗禁地!?」
「神宗禁地一旦開啟,我便是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