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道人越看越是驚疑，古怪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李末的身上。
“這是你養的妖鬼？”
“就是一隻平平無奇的貓貓而已……讓前輩見笑了……”李末隨意道。
“平平無奇……她可不是平平無奇……”
九千道人吹了口氣，將目光緩緩收了回來，俗世將有妖王出，古來誰見天上仙？
他的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看了出來，李末身前這隻黑貓頭角崢嶸，已顯王氣，他日大勢積聚，渾然天成，那還了得？
這等命格妖象，九百多年來，似乎也只有那八位而已。
“真是見鬼了……難不成這世道要變了？”
九千道人心中泛起了嘀咕，卻不再多看。
一行人跟著九千道人，直接上山，九千道人循著山勢起伏，望氣辨位，不斷深入。
“主人，祖雷池會在這山裡嗎？”小黑貓跟在李末身後，忍不住小聲嘟囔道。
那可是天師府的至寶，會藏在這種荒僻之地？還就在他們家門口？
“看著便是，我也沒有把握。”李末搖了搖頭道。
他本就是跟著九千道人來碰運氣的。
“主人，那幹嘛帶著這條狗？”
小黑貓瞥了一眼跟在最後面的孫瑤煙，如果不是李末叮囑，她是絕對不會帶著這條犬妖的。
“靈犬一族的先祖不是被煉化看守祖雷池了嗎？帶著她，總有用處。”李末淡淡道。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早就將這條母狗放生了。
“停……”
就在此時，九千道人一抬手，在一低窪處停了下來，與此同時，陣陣惡臭伴隨著山風撲面而來。
“這地方反而沒有陰氣了……”九千道人嘖嘖稱奇。
眼前的地勢如同一巨大深坑，背山向陰，按理說應該是整座墳山陰氣最重的地方，可是偏偏到了這裡，漫山的陰氣如同被截斷了一般。
“主人，是不是有點離譜了……這可是馬大爺倒夜香的地方……”
小黑貓心中泛起了狐疑，忍不住在李末身邊耳語道。
東郊明居，罕有人煙，方圓十里總共也就二十來戶。
馬大爺除了看墳之外，倒夜香的活……其實像這種偏僻郊外，哪裡不能潑灑肥料，可是馬大爺卻每天不辭勞苦，都要將夜香集中填埋。
眼前這陣陣惡臭，便是馬大爺日夜辛勞的成果。
“這是倒了多少年啊……味道太重了……”
李末忍不住捂住口鼻，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這裡的味道實在太沖了，瀰漫的空氣濃烈燻人，勾點芡就是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