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的關係確實有些亂。”
李末撇了撇嘴,對於這位樵夫的恩怨卻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既然不是情敵,你還是可以繼續去追姑娘嘛……嫁人了?”
李末想了想,年輕時追的姑娘,到了這時候,也應該嫁人了吧,孩子都該不小了。
“她死了。”
樵夫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低沉,那沙啞中透出的一絲落寞與遺憾,彷彿讓這瑟瑟寒風都變得涼薄了三分。
李末聞言,卻是沉默不語。
人間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他看得出來,樵夫口中的姑娘雖然早已香消玉殞,可是他卻依舊念念不忘。
“該死的鐵疙瘩……平日裡那麼厲害……也不見他護著……”
樵夫的情緒驟然起伏,凝起的眸子裡泛著森然的寒光,右手不自主地握住了那柄鏽跡斑斑的斧頭。
“等著吧……我殺不死你……卻可以熬死你……”
說著話,樵夫咧著嘴,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快死了……命不長久!”
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李末聽,分享著內心的喜悅。
“真是個怪人。”
李末心裡泛起了嘀咕,半夜三更進山砍柴就已經很古怪了,眼前這個樵夫,嬉笑怒罵,情緒起伏如江海波濤,確實古怪的讓人犯疑。
轟隆隆……
就在此時,一陣劇烈的聲響從荒山深處傳來,瞬間便將李末的思緒給拉了過去。
“嗯!?”
李末目光微沉,循聲望了過去。
“嘖嘖……今晚山裡可是不太平啊。”
那樵夫扛著斧頭,看著山中煙塵勁起,沖天瀰漫,不由凝目輕語。
“大叔,有緣再見。”
李末身形驟閃,如一陣狂風呼嘯,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山高氣冷,明月高懸,只剩下那位樵夫,形單影隻,似如孤雁落寒江。
“花滿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來悲。”
樵夫看著李末遠遁的方向,喃喃輕語,那一縷輕語化入嗚咽風聲,彌散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