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以成道，邪亦成道……坐忘浮雲道何在，於我眼中無參差……”
唐寄舟男女輕語，腦海中浮現出當年玄天館初代館主說過的一段話。
天地萬物，盡為我所用，怨氣沖天，亦可入藥。
“他是什麼人？”唐寄舟咬牙道。
“李末！”
裘百尺眸光冷冽，死死地盯著那佇立在漫天怨氣中央的身影。
無盡的黑色流光在李末的面板下流淌，如同血液一般，他的面板好似石屑般不斷脫落，新生的肌體煥發晶瑩，盪漾出濃烈的生命之氣。
“小鬼……還真讓你成了人物了。”裘百尺雙拳緊握，腦門處青筋暴起。
黑天寂滅，從那軀殼之中孕育出黑山老妖，之後便再度轉生，成為齊羽，入了羅浮山，便是為了降魔寶印。
他三世輪轉，一切的算計和圖謀都是因為李末而功敗垂成，甚至於在進入玄天館的道路上，依舊難以爭鋒，最終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如果不是楚念心的步步為營，他今日也未必能夠重新站在這裡。
“李末！？他是玄天館新榜魁首……洪門的那位新晉督軍使！？”唐寄舟微微動容。
身為天師府弟子，他自然聽過李末的名字。
在前些日子，這個名字可是炙手可熱，強如五大山門的傳人都黯然失色，死得死，傷得傷。
“這小子進京才多久？竟然漸成氣候？”
唐寄舟面色凝重，他雖然是【上苗境】的修為，比起李末還高出一籌。
可是眼下，李末展現出來的可怕天賦卻是讓他感到了一絲心境，以身吞諸怨，即便【上苗境】修士能夠身容異種能量，卻也不敢這般冒險。
要知道，這可是積壓孕育了九百多年的怨氣，就如同千年古屍喉嚨裡的一口黃膿老痰，誰踏馬跟去吞！？
“這小子擋下劫數，看來要奪走那先機了。”
唐寄舟眼中殺機驟生，全身的靈息滾滾而動，眼看便要出手。
至天師留下的那件妖物，他志在必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其落在旁人之手。
“哪有這麼容易？他想得手，便留下命來。”
裘百尺冷笑，寒徹的目光卻是不動分毫。
轟隆隆……
就在此時，地宮內一切怨氣盡都消散，被李末吞噬殆盡。
丹田處，靈苗震盪，灰濛濛的氣息越發濃烈，竟是與絳紫色的【玄天道胎氣】相互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