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京城有仇人?”李末試探性地問道。
“庸碌的弱者才沒有仇人……”白老闆撇了一眼,端起酒杯,澹澹道:“你現在不也是仇人滿天飛嗎?”
“玄天館考核,你連殺帶傷,威風八面,可是結下了不少樑子。”
白老闆晃動著手中的酒杯,臉上倒是難得地露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那些人……”李末輕笑,也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有來有回才算得上仇人,那些人還夠不上。”
“年輕就是好啊。”白老闆舉起酒杯,喝了個乾乾淨淨。
“年輕可以狂得沒邊。”
“我有個朋友說過,當線頭穿不進針孔的時候,就用舌頭把線舔直,就能穿進去……”
白老闆話鋒一轉,卻是讓李末的神情變得古怪無比。
“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人要學會變通……你也不一定非要去京城……”
白老闆目光低垂,說得漫不經心。
“京城這麼難混嗎?”李末想到了前世,那裡也不太好混,漂個十幾二十年回來的也大有人在。
念及於此,李末咧嘴輕笑,直勾勾地看著白老闆。
“你對我的關心已經超過了老闆和客人啊。”
“你愛死不死。”
白老闆瞥了一眼,隨手從身邊提起一方食盒,開啟之後,裡面放著兩枚貝類,通體粉色,泛著澹澹的水氣和清香。
“吃完趕緊走。”
“這是什麼?”
李末久居山中,卻是很少能夠吃到如此新鮮的海貨。
“黑鮑貝……海里的玩意,適合生吃,肉質鮮嫩,入口即化,京城大飯莊也沒有的好東西。”白老闆澹澹道。
“黑鮑貝?這不是粉色的嗎?”李末露出異色。
這種貝類常居海底,如果脫水之後受到刺激,就會變得越來越黑,故而得名。
說著話,白老闆拿起一枚黑鮑貝,兩指用力輕輕一夾,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貝殼輕輕開啟,露出裡面的肉質,當真是晶瑩剔透。
李末有樣學樣,拿起一枚,指尖用力……然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這玩意竟然紋絲未動。
“什麼情況?掰不開?”
“這東西隨是食材,卻近乎於妖,常年承受深海高壓,沒點力氣可開不了。”白老闆饒有興趣地看著李末。
“美食當前,你如果開不了,就只能我自己享用了。”
“笑話,我會開不了?”李末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