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川道場的主屋裡,已經徹底痊癒的八段古流劍客市川隆平坐在主位,在左手邊是他的兒子,今年十九歲劍道五段的市川黎吉,八王子高中的高二、高三屆劍道部長。
而在市川黎吉的對面,榻榻米上跪坐著兩名不速之客,一老一小,老的和他父親市川隆平差不多年紀,小的比自己還要年輕二三歲,名叫市川孝之,古流劍道六段,不拆不扣的天才。
“下個月就是各地的選手權大賽了,同一流派只允許派三位劍客參加,隆平大哥,我和孝之從仙台的分館趕來,是為了集中我們市川流的精銳,一舉打出名氣來。”
稍微比市川隆平年輕些的那人,伏身拜謝後,緩緩說明來意,他是市川隆平的弟弟市川良造,古流劍道七段的高手,大致水平在劍道LV3後期,八段才能算是初等的LV4劍豪。
“我知道了,你們是來搶名額的,將我的軍是嗎?”
人到中年的市川隆平脾氣仍舊火爆,當場挑明瞭說,仙台的分館是他弟弟良造不滿他繼承道場後分開辦的,平時一個電話也沒有,現在有出名的機會就屁顛屁顛湊上來,名額一共就先鋒、中軍、大將三個,顯然是想把他五段水平的兒子踢出去。
“大哥,我們沒有這種想法,你我都是七、八段的好手,自然不用多說,但先鋒的名額,還是比試一下更公平吧?這次如果能全國奪冠,聽說政府也會大力支援推廣奪冠者所在流派,我們是為了市川一刀流著想才來的。”
良造義正言辭的回應,上半身向前微傾,壓向主座上的市川隆平。
豈可修!就仗著你兒子是六段,欺負人是嗎?
市川隆平雙手捏緊,他的兒子市川黎吉多半不會是他侄子孝之的對手,而道場裡還在練習的其他學員,就更加派不上用場了,他是劍道八段不假,但教人的本事卻不高,沒有培養出足夠合格的流派繼承人。
“黎吉不上場也行,只要大哥伱的道場裡,能找出戰勝我家孝之的學員,我們就只拿一個名額。”
見逼問生效,良造趁熱打鐵,修改了條件,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哥,能教出優秀的徒弟。
一向爽朗的市川黎吉,這時低頭不語,指甲陷入皮肉,滲出幾抹鮮紅。
“咚咚!不好意思,在下剛才不小心聽到各位的談話,可以進來嗎?”
主屋外的窗門敲響,聽到熟悉的聲音,內疚內怨中的市川黎吉猛地轉頭,紙糊的門窗被拉開,藤井樹面帶微笑,站立在門外。
是這小子啊,有好戲看了。
市川隆平腦筋一轉,馬上反應過來,對他弟弟良造解釋。
“這位是藤井君,道場的學員之一,正好他來了,就讓他代表我們市川本家出陣,和你兒子孝之比比看吧。”
良造認真打量了一番藤井樹,絲毫不覺得這個小白臉有什麼過人之處,估計也就是比市川黎吉強上一點,他的兒子孝之在劍道六段中都算是實力上等的,對付這人應該問題不大。
藤井樹和市川孝之各持一柄竹劍,沒有穿戴護具,在主屋外的庭院站定。
已經是劍豪巔峰水平的藤井樹隨意的站著,市川孝之沒有輕視對手,中段起手,雙手舉劍當頭一記唐竹直劈,被藤井樹單手擋下,變招為突刺,卻落了個空,轉身四顧,對手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就這?水平有點低啊!不會沒吃飽飯吧?”
藤井樹輕鬆的嘲諷著,你們不給市川部長面子,那也別怪我羞辱你們了。
這傢伙這麼快?
市川孝之的信心不復開始時的充足,剛才躲過他突剌的速度,連他劍道七段的父親都做不到。
展示過速度後,藤井樹擺出上段架勢,用剛才市川孝之的招式,不快不慢的劈下一記唐竹,這招市川孝之恰好只能硬接,提劍橫擋,膝蓋一沉,險些跪倒在地。
剛擋下一擊,下一記唐竹又迎面劈下,市川孝之吃力地支撐,雙臂發麻,而更令他驚異的是,藤井樹全程只用右手單持,竟然能壓制他的雙持,根本沒有用上全力。
藤井君的劍技,進步的怎麼這麼快?
觀戰的市川隆平面色凝重,他知道憑那天以一抵百的表現,藤井樹肯定是能贏的,但才過了半年,這小子的劍技隱隱感覺都超過他了,這是什麼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