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同學你填的志願,是哪所大學呢?”
藤井樹好奇的問,明年初他們的高中生涯就要結束了,當下是高三第二學期十月份,到了來年一月時的第三學期,舉行一次長途旅行和參加中心考試(等同於高考,不過是第一階段,達到分數線後還有一次校考後,他們就要分開了。
“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相處了快兩年,長谷梓已經習慣他的存在,能平常的交流,甚至偶爾開開玩笑。
今天放學後,藤井樹向劍道部的市川部長請了假,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校門外,天海舅舅的車已經停了有一會,藤井樹出校門的時候,發現附近等著一位矮個子的西裝男人,好像是那天來買能登婆婆關東煮的人。
他有孩子也在八王子高中唸書嗎?
念頭閃過,藤井樹沒有深想,上了車,今天的天海舅舅史無前例的颳了鬍子,剪去中分長髮,穿上筆挺的黑色黑服,胸前彆著一束白玫瑰。
說起來,東京工業大學碩士畢業的天海舅舅,要不是被多年的前女友騙得那麼慘,現在三十八歲至少也是個大會社的部長,畢竟他當初辭職前才二十九歲,都爬到科長了,其能力和東京工業大學的出身,在他從事的機械行業還是很強的。
藤井樹的母親天海有希,可是能和那位島國寶冢劇團出身的女明星只差一字的美人,作為親弟弟的天海舅舅,當然也能打八分以上的顏值,小鮮肉時期的話,不比高二開始時的藤井樹差。
而現在,只有在每年的這個時候,他才會打理一下自己,乾淨整潔的去看望沉眠於地下的姐姐。
那場車禍,除了後排的藤井樹存活,他的父母都死在車裡,這造就了現在的他,原身的意識消散,只餘下碎片化的記憶。
東京郊外的公共墓地,手捧一束鮮花的天海拓磨身後跟著藤井樹,登上臺階,站到一座合葬的墓碑前。
石碑上貼著一對男女的合照,是在京都念書時的原身父母拍下的,照片上的兩人,燦爛的笑著。
“有希姐,我又來看望你了,還有樹也來了。”
天海拓磨用手掌抹去照片上的塵埃,眼睛裡好像進了砂子,泛起一圈潮紅。
“去年我告訴伱,樹拿了高中足球全國冠軍,今年他奪取了甲子園的冠軍,等到上大學的時候,又不知道會拿多少冠軍呢?”
身後聽到天海舅舅這樣說的藤井樹,扯動嘴角,以他現在的體質,再去參加體育運動,真的能不小心打死人的。
他的打算,是考進早稻田大學後加入劍道部,參加更專業性的全國劍道大賽,高中階段的玉龍旗已經錯過,就只能靠這個來賺技能的屬性點羊毛了。
到時候面對普通人,我留點力就是了。
藤井樹想著,天海舅舅獻完了花,深深鞠躬了一弓,良久才直起身。
而在遠外,一位體形和藤井樹相當的男子,面戴半覆蓋式的白色面具,不帶一絲情感的注視著,伸手掀開身上的純黑長袍,心口部位竟然是一片漆黑的空洞。
“你的成長,比我預想中要緩慢啊!這樣下去,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