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芸對這些早已經看的非常清楚,所以她進門根本就沒打算幫夏天佑說一個字。
她只是拿眼睛觀察了一下這棟房子,對我現在的生活進行了一下評估。
對顧佳芸的心理,我能非常明白透徹的分析,因為她是我姐姐,曾經的很多年裡,我們都是睡在一個床上的,從小到大,我最瞭解,最熟悉的人,無非就是顧佳芸。
這種互相瞭解著,敵對著,競爭著的關係,絕不是一句話就能說的清的。
顧佳芸昏迷了幾年,雖然我媽照顧的好,但人的樣子到底是不同的了,大病大傷之後,人似乎就會被傷了元氣,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顧佳芸對臉從來照顧,即便是剛剛才緩過來,她的臉就已經差不多恢復成了從前的樣子。
她的身體很贏弱,但是臉蛋看起來卻像是跟正常人一樣。
我知道她一定是又打了什麼填充的針,否則的話,她的臉不會看起來這麼飽滿。可就是她的臉跟從前恢復如初了,我還是能看出她的不同,那是一種老態吧,從骨子裡發出來的老態。
我媽哭了半晌。看我對她毫無興趣,倒是盯著顧佳芸看,馬上扭頭過來跟顧佳芸說:“你勸勸你妹妹啊,夏夫人都說了,這一次要是夏夏不罷手,你弟弟就全毀了,出不來了,要做監獄的。”
顧佳芸冷冷的看了眼我媽,開口說話倒是半句夏天佑都不提,她只問我:“陸暻年對你不好吧。”
她說的是肯定句。
我被她都說愣了。
這是什麼意思?
顧佳芸嗤笑一聲。細瘦的手臂抬起來,她的肌肉其實已經萎縮,想要復原回來,談何容易。只不過單是看她的臉,是感覺不到她身體的不同的。
指指這棟房子的四周,顧佳芸說:“憑著陸暻年的身家,這棟房子實在是有些寒酸。”
“他對你也不是多上心吧。”
我完全回答不上來。
憑心而論,這棟別墅是真的不怎麼奢華,尤其是比上我前段時間去過的頌先生的那處豪宅,那可真是顯得寒酸了。就算不跟那處驕奢淫逸的大屋子比,就算是比上陸暻年原本在海邊的那棟別墅,這裡都是顯得很低調的。
裝修很簡潔,傢俱並沒有那種奢華的金絲絨或者紅木什麼的,就是簡單的布藝,顏色也並不是那種濃重的顯得很神秘貴重的顏色,反而都是淺黃奶白這樣看起來乾淨溫馨的顏色。
初初看著,倒是真的如顧佳芸所說的有些‘寒酸’。
我回憶了一下從前顧佳芸跟陸駒的家,雖然不是別墅,但是卻在城市最繁華的地方,最好的小區,屋子裡當然也是華麗非常的。
相比而言,我現在的這處地方是有些簡單,而且因為孩子學走路的關係,家裡一些不必要的裝飾品早已被收了起來,看起來房子裡也是有些空。
不過我很明白,這樣的裝飾是因為我當初住進來的時候已經知道懷孕,陸暻年想讓我的心情舒朗,還有就是,這裡比上我跟陸暻年原來住的那間一室一廳的房子,真的已經算是很大的了。
人總是要有對比的。
之前我們坐在那樣的小房子裡,我都覺得開心幸福,更何況是這裡。
沒想到顧佳芸開口就說了這個,然後她又說:“陸暻年不給你錢吧。”
又是肯定句。
她似乎成了算命的,僅僅是用看的,就知道了我的一切。
我抿抿唇,陸暻年倒是真的沒怎麼給過我錢,一直我也都有工作,所以花的錢夠用,而且房子陸暻年弄好了,衣服他按季也會給我買回來,吃飯家裡有傭人做,出門家裡也有車和司機,我真的也用不到什麼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