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
還真的不知道。
當然有可能是那個頌先生,但是從開始到現在,我不認為那位頌先生會傷害孩子,我並不敢說他不會傷,但是孩子,我覺得他看在陸暻年的面子上。是不會傷的。
拿了槍來,到底最後會傷到誰,就不好說了。
誤傷的可能性太高,所以我出於直覺不太相信是頌,但是問題是,這種時候還有誰能用這樣不管不顧的招數來對付我還有孩子。
太可怕了。
我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兒,小小的櫻花般似的臉,真不敢相信,她才這麼小,就要面對這樣的一切。如果今晚不是我因為陸暻年晚歸而失眠,如果不是對方的一顆子彈誤打誤撞的打在了我的臥室玻璃上,那麼現在我們要面對的,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可就算是如此,我帶著孩子們藏在了這個地下室裡,我還是覺得抱歉,覺得歉疚。
他們本該有一個美好的童年的,又何必跟著我還有陸暻年過這樣的日子,不能出門去,接觸不到大自然,甚至於連一同玩耍的人都沒有一個。多虧我當時是生了兩個,現在還算是有個玩伴,如果是隻有一個,那麼日子將會過的更慘,每天只能待在房子裡。
為了能保證安全,孩子們幾乎是沒有出過門的,就連我最近都非常的謹慎,不在外面多逗留,儘量留在家裡,以保證人身的安全。
可就是這樣。還是沒辦法逃脫這些人的追蹤。
他們竟然拿著槍追到家裡來。
可恨,是真的可恨。
我跟保姆也不過就是站了一陣子,就都站不住了,抱著孩子,這樣站著,別說腿受不住,胳膊首先就會撐不住。
保姆蹲下來,我也是。
就這麼蹲在漆黑一片中,其實是很容易滋生恐懼的。
保姆聲音帶了哭腔,她說:“夫人。我在菲律賓的家裡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您能不能幫我把他養大,我男人是個只會賭的,要是沒有我每年往家裡寄的那些錢,兒子怕是在已經被他賣掉了。”
這別墅裡的保姆從來都是訓練有素的。
並不像咱們內地的保姆一樣,進門先是將自己的家庭背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說一遍,然後又張家長李家短的全部抱怨一遍。
當時請菲傭而不請內地這邊的,就是這個考慮。
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保姆跟我說她的家裡事情,原來她還有這樣的經歷,平時看著她盡職盡責的照顧寶寶,人是最安靜平和的,根本看不出她還有這樣的心事。
這種時候她說了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拒絕,“你放心,咱們不會出事的,還有,你兒子你也別擔心,出去就讓人把他接來好不好?在這裡他會過的好很多。”
保姆的聲音有些悽然,“不。我男人不會讓孩子跟我來的,沒了孩子,他那什麼跟我要錢。”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不是他能說的算的!”我有些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