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不能。
想要說些什麼,他又說:“我們都是固執的人,你守在你的固執中不願離開,我不干涉你,所以也請你不要干涉我好嗎?”
他的話讓人莫名的心酸,但是又覺得無言以對,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們都有我們應該走的旅程。對待感情,也該學著成熟,學著釋然。我想我的做法大概並不奏效,就像夏亦寒曾經對我說過無數次放棄,我也仍然固守一樣。
我們都固執。
“好。”我幾乎是帶著哭腔說的。
我在心裡告訴自己,也許最後的最後,那個失敗的人還會是你,因為我心裡執著的不是耐心,而是愛情。
天荒地老,滄海桑田的愛情。
我們兩人心照不宣,他不在提,我也不在勸。
就如同他勸我放棄心中所愛的時候,我會反感厭棄一樣,我想如果是我反過來勸他,他也會是同樣的感覺,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沉默,堅守,讓他在我的堅持中放棄。
正月初三,我們登上了飛往紐約的航班。
一路飛行,我的心情從剛開始的澎湃,到最後的茫然,其實是有個很長久的過程的。登機的那一瞬間,我簡直以為我下飛機就能看到陸暻年,那種激動與迫切,完全不是言語能形容出來的,甚至我連見到他時我該怎樣呼吸都練習了好幾次。
但是這樣的一路飛行,實在是漫長的很,漸漸的,我那種雀躍的心情就平靜了下來。
開始思考如果他真的忘了我呢,如果他對我真的沒有任何的感情了呢。恐懼與無措,佔據在我心頭最強有力的位置,夏亦寒一路都在閉目休息,他最近這兩天好像身體有些不舒服,睡覺的時候好多,我滿心都是複雜的心情,想跟他說說,都沒有機會。
只能在萬里高空中,任由自己的心神,漫無邊際的亂想。
下飛機出機場,我唯一的感覺就是冷。
跟我上一次去到法國的那個冷法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就是地獄般的冷。計程車開出機場,街道兩旁都是高高的積雪,簡直像是到了冰雪世界。
我沒有來過美國,但是總是在電視電腦上見過圖片的,跟眼前所見完全不同。
夏亦寒跟司機用英文聊了幾句,計程車司機是羅馬尼亞人,說話有種怪怪的口音,他說,今天美國遭遇強烈的暴雪襲擊,要是我跟夏亦寒早來兩天,飛機根本就沒辦法降落,大雪過於的厲害,機場全面誤機或者延遲。
夏亦寒讓司機開慢一點,別出事故才好。
我一路盯著窗外看,雖然除了雪很難看到其他的什麼,但是我還是貪戀的看著,我知道這些他都是曾經看到過的,走過他走的路,看他看過的風景,對我來說都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到達酒店,並不是很奢華的酒店,甚至房間都沒有了,只有一間還是有個客人剛才退房,被我們趕上了。
一問才知道美國著名的‘超級碗’馬上就要開始,所有的酒店客房全部都已經爆滿,能趕上一間退房,都算是我們運氣好的了。
如此一來,我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講究。
雖然說跟夏亦寒共處一室有些尷尬,但是我受傷的這段時間,他都在我身邊陪著我,其實是已經習慣了的。習慣這個東西,可真是潛移默化,就在那麼不知不覺中,我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唯一出奇的事情就是小狗兒,明明夏亦寒對它也是不錯的,可是它對夏亦寒卻總是不理不睬的,像是會認人一樣的,不時還要吠上幾聲。
我有時候看著小狗兒對夏亦寒充滿敵意的樣子,心裡不是不感慨的,有時候動物似乎比人更長情些。
晚上入睡的時候,依舊是我睡床,夏亦寒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