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他的不正常,他全身顫抖,身上早已經被冷汗打溼,人的神志也不是很清楚,好似全身上下,只有牙齒在用力一樣。
我忍著疼捏他的下巴,小小聲的勸著,“快鬆口,你要咬傷我嗎?”
他雖然還是沒有清醒,但是卻知道鬆口的了。
掙脫開他,我坐起身來。
看他的樣子實在不正常,我顧不得自己一身的傷,披上衣服就跑了出去,我記得著別墅裡是有醫生的。陸暻年此時的樣子,絕對不正常。
醫生來的很快,一連串的動作也做的很流暢,似乎是早已經作習慣了的。
我看著醫生那針管給陸暻年的手臂上注射針劑,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原本以為陸暻年只是感冒發燒,但是現在看他的樣子卻不像這樣。哪有感冒發燒會這樣臉色蒼白,神志全無的,而且看醫生注射的針劑,也完全不像是感冒需要用的東西。
“止疼藥。”醫生說:“陸總身上多處骨折,他又沒有安心靜養,骨頭根本沒有長好。往後只要遇上颳風下雨,他就會全身疼痛,之前我曾經讓他不要用藥,靠自己的意志力忍耐過兩次,但是結果令人失望。”
我心臟就像是被人揪了起來。
止疼藥!三個字在我眼前跑馬燈似的轉。
怎麼會這樣!
我不能接受,“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
醫生對此也很無奈,“要是能用別的法子,我決不會推薦用這種控制類藥物。但是陸總一心回來,在美國鬧了好幾次失蹤,他原本就傷了骨頭,美國今年又是大寒流,離家出走被凍傷過幾次,讓原來的傷更加嚴重。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連五十天都沒有好好養過,這麼逞強,我也是沒什麼辦法。”
我的說話能力完全消失了。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依舊沒有緩過來的陸暻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醫生提起藥箱要走,不忘交待說:“他過會可能出現情緒異常,亢奮激動的情況,這都是正常現象,你多照顧他些。他成了今天這樣,也都是為了你。”
我點點頭。
醫生走後,我躺回床上抱住他。
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樣複雜的感覺,心疼他,是真的心疼。但是又有些生氣,他傷的那麼重,為什麼就不能好好養著呢,弄成現在這樣,在想要養好得多難。
雖然我其實也知道,他這樣強迫自己回來,大多還是為了我。
陸暻年不多時就醒了過來,他的眼球都是紅色的,佈滿了紅血絲,我不知道嗎啡對人的傷害到底有多大,但是多少還是能估計出來一些,這樣的樣,說的直白些,跟毒品也是沒什麼兩樣的了。
他的樣子有些嚇人。
臉色是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但是眼睛卻紅的發亮。
“顧夏。”他叫我。
我應著,“我在呢。”
“你不會離開我的吧?”他問。
我最近總是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我不明白,現在我似乎懂了。人在病痛中,總是會生出很多不好的想法,會自卑,會自憐。圍歲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