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固執的捏住她的衣腳。
她大概是嚇壞了,身體猛的動作,我就這樣直直的栽下床。
然後徹底沒有了意識。
在醒來,又是黑夜。
病房裡亮著微弱的光線,不刺眼,我轉轉眼珠子,夏亦寒就靠過來看我。
他不說話。
我問他,“陸暻年他媽媽呢?”
“走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顧夏,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別問了,陸暻年他們一家都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藏在被子中的手握緊了,那種窒息的感覺又來了。我幾乎連呼吸都變的困難,我沉默著,感受著,這種痛苦。
只是短短的時間,我就覺得痛不欲生。
那麼陸暻年呢?
在經歷過那樣苦痛的經歷之後,他會不會真的選擇忘記呢。
我不知道。真的想不出來。
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完全無聲的,像止不住的小溪一樣的往下流。流到耳後,流進頭髮裡,溼乎乎的黏著難受。
夏亦寒看不過去給我擦眼淚,柔著嗓子哄我,“別想了顧夏,這樣結束才是最好的結果。他從來都不屬於你,你難道還看不清楚現實。”
我閉上眼睛。
連看夏亦寒都不願意。
那種反感是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雖然我知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可是我就是反感。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自己難道會不知道,很多時候,即便自己心裡再怎麼明白,但是由別人的嘴裡說出來,無疑,就是二次傷害。
我感激他在這種時候還能陪在我的身邊。
但是也真的很反感他的方式。
夏亦寒被我的冷淡弄的手都有點抖,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然後他開始想著轉移話題,“顧夏,你知道嗎?這段時間公司又簽了好幾個大的單子,你那個好朋友許颯,她最近表現的特別好。還有上海的倉庫,已經動工了,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工。你說效率是不是真的很高。”
“還有你上次去上海認識的那位佟小姐,她前幾天還給我打來電話問你呢,說你之前的電話怎麼打不通了,她都聯絡不到你。她想邀請你去新加坡玩,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好不好?上次我病了,你忙著照顧我,都沒有好好玩玩。”
他說了好多話。
我心裡微微有些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