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哲年,他卻還是沒有改變思想。
也許他認為在我父親過世的時候,我會傷痛欲絕,會空虛疲憊,他這時候來給我一點點的安慰,給我一條可以逃避的出路,我就能再一次不管不顧的撲入他的懷抱。
並對他感恩戴德。
曾經的顧夏也許會這樣做,但是現在的我,不會了。
我也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陸暻年、夏亦寒,這些最優秀的人,在用他們潛移默化的影響力,給我更多的可能。
我不再安於去做個每天只為了丈夫、婆婆活著的女人。
不知道怎麼跟江哲年解釋,我只說:“人生不可能跨進一條相同的河了,江哲年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他徹底沒了話。
江哲年的到來還在情理之中,袁圓能來,我真是完全沒有想到。
她的傷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
人已經能行走自如,看不出痕跡。
不過袁圓的保鏢團還是看起來威風赫赫,顧佳芸早早就收到了訊息,提前躲了起來。
袁圓看到我哭的很慘,“對不起啊顧夏,我當時完全不知道我小媽竟然對你爸爸做出這種事情來,真的對不起啊。”
她哭的太慘,我反倒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來。
而且我爸爸已經死了,說那些話又有什麼用呢。
我搖搖頭,“沒關係,都過去了。”
但是袁圓還是自責的很,我看她的樣子,心情很複雜,我姐姐傷了她,我對她滿心的抱歉。可是我爸爸,卻也傷在袁家人手裡。雖說不是因為袁家直接死亡的,但是卻也是最大的元兇之一。
要說沒有半點怨,那也是不可能的。
袁圓陪著我好久,最後在她身邊的保鏢催促下離去,她說:“我已經回am上班了,你要是有事直管來找我,我們還是好姐妹呢。”
好姐妹三個字讓我愣了愣。
我跟袁圓,真的還能做好姐妹下去嗎?
這真是沒有答案的問題。
陸暻年是最後來的,他來的時候,顧佳芸帶著人全副武裝,靈堂兩邊沾滿了穿著黑衣的男人,看起來多少有些殺氣。
陸暻年穿了一身黑西裝,連襯衣、領帶都是黑的。
整個人看起來肅穆又莊重,他身後跟著十來個人,他走在最前面,樣子看起來很有威望聲勢。
他對著我爸爸的照片三鞠躬,然後上了香。
最後才繞過來看我,對我說:“節哀。”
看到他,我突然就有些止不住眼淚,但是還是強迫自己忍住了。
在場的人,沒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當然,也不能讓這些人知道。
顧佳芸穿著一身黑孝服,一臉的冷嘲,她對著陸暻年說:“三叔,您今日大駕光臨,不只是為了來弔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