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心裡覺得奇怪又感動,奇怪的是人家夫妻兩個的事情,他一個外人這麼激動實在是不應該。可能是我的思想意識太過陳舊,總覺得有除了丈夫之外的第二個男人這般維護一個女人,怕是不太好。但是感動卻也是有的,在離婚的時候,身邊的好朋友能這般仗義凜然的維護那個妻子,實在是令我羨慕的不得了,為什麼我離婚的時候,身邊的親人與朋友,沒有一個人是這樣站出來維護我的呢?
“幸福不是別人給的。”陸暻年有些乏力的說:“你出去工作吧。”
賀蓮城被陸暻年一句‘幸福不是別人給的’說的在原地定了很久,半晌才邁步往外走,走到門口了又回頭來說,“阿暻,你別怪我。”
陸暻年沒出聲。
賀蓮城走後,陸暻年扭頭看向我這邊,“過來。”
我走出來,難免有些尷尬,在旁邊偷窺那麼久,實在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他指指頭,“給我揉揉,我頭疼。”
他臉上的疲憊不是作假的,我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就算是我們在法國出差,頂著時差跟客戶談判的時候,他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疲憊的樣子。
我有些心軟,走過去給他揉頭,聽到他舒服的嘆氣,然後他一伸手把我抱到了懷裡。
“哎!”我推他,怎麼好好的又這樣動手動腳的!“還揉不揉了!”
他抓著我的手往他太陽穴上放,我沒辦法,只能坐在他腿上給他揉頭,這人耍起無賴來,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揉了一陣兒,看他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些,我才說:“你別怪賀副總。”
說完我又覺得自己多事,這種事情,哪裡輪得上我去說。
“嗯?”他睜開一直眯著的眼睛,低頭睨著我。
我收回手,想了想還是說出心裡的話,“他也是為了你們好,有這樣的朋友不容易。”
我知道你們會說我簡直是個聖母,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我就是這樣想的,我無法把自己的身份擺在一個小三的位置上,如果我是一個合格的插足者,此時我該說賀蓮城怎麼管的那麼多,陸暻年你別聽他的,趕快離婚娶我才是對的。
可是我並不是這樣的人,也沒有這樣的身份去說。我只不過是陸暻年身邊的過客,可能連真正意義上的情人都算不上,我想‘代孕者’可能更能描繪我的身份。
我盡力的想要將自己抽離出來,不要對陸暻年投入任何的感情與期待。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賀蓮城這樣的人真的是非常的不錯,能在朋友離婚的時候,說出妻子的苦楚與艱辛,勸著他不要忘記當初的選擇並一直堅持下去。
這樣的朋友,如果江哲年的身邊有,我想最後結果也許會不同。
又或者,我心裡大概也就不會存放了那麼多的委屈。
陸暻年抬手捏我的臉,我疼的往後躲。
“怪他的人,不是我。”
我不解的抬頭,看他已經平靜下來的眸子,溫潤的看著我,他說著這樣的話,我問不出‘那是誰?’這樣的話,今天的我已經說了太多不該說的。
好在他也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身體還好嗎?要是累了就進去休息。餓了的話,讓人給你準備些水果好不好?”
我有心翻白眼,但還是忍住了,一早上他這辦公室車水馬龍的,我光是聽八卦都聽了好久,哪裡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