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我的心情複雜,許颯倒是激動的很,拉著我進衛生間補妝。她下手狠,眼線幾乎佔據了半個眼皮,然後還要黏假睫毛,眯著眼睛對我說:“顧夏,你怎麼不化妝啊?跟你說,工作了之後就要化妝,不化妝顯得不夠尊重,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
她倒是挺有小大人的樣子。
我勾唇笑,其實我是化了淡妝的,化了眉毛還圖了唇膏,上班工作化些淡妝其實正常。倒是她這樣的大煙燻倒是有些過份了,但她又是這麼一幅什麼都懂的樣子,倒是讓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沉默。
她又拿出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牌子的唇膏來,嘴巴還是沒停下說我,“我跟你說,做業務的就是要話多,你這樣一天到晚不說話,到時候得多吃虧。就你這樣的,怎麼看都不像個跑單的。”
我受教。
內心裡其實我還是有很多枷鎖放不開,總認為什麼樣的女人是好的,什麼樣的女人是不好的。這其實很不好,就像許颯這樣,雖然我覺得濃妝豔抹不好看,但是她樂在其中,其實就很好。
生命總是應該有千百種樣子,不一定非要活成我這一種,才能算作好。
況且,我的人生也沒什麼好的經驗。
有了許颯的這一層教導,晚上出去的時候,我嘗試著放下心頭的排斥,儘量做到去配合所有的一切。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隨和,我放下身段就能配合的。
“顧小姐!今晚你可沒怎麼喝啊,這次的單子談的這麼順利,可都是看在顧小姐你的面子上,你這樣一杯都不幹了,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客戶是個印尼的華僑,四十歲左右,跟我們公司談一樁進出口的單子。
這些下南洋打拼的華僑多數受的教育程度並不高,還保留著一些很古早的習氣,張口閉口就是面子。今天的單子,完全就是在酒桌上談下來的。
他此時站在我前面敬著酒,滿房間的人都齊刷刷的盯著我。
我有些難堪,更有些騎虎難下。
他說我沒有喝酒,其實我已經喝了不少。眼前現在已經開始發昏,我不敢在喝了,這些跑船的人裡龍蛇混雜,真要是醉倒在這裡,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怎麼?顧小姐不肯給我雷老大這個面子嗎?”他嚴肅下臉,黝黑的臉這時候看上去有點肅殺。
我頭皮發麻,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氣氛開始變的古怪又僵硬,何總站起來打圓場,“雷老大,顧小姐酒量不好我陪你喝,來來來,咱們乾了這一杯。”
何總說著就往雷老大身邊走。
這雷老大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出腳踹向何總,“去你媽的!老子要顧小姐喝酒!你是個什麼東西!”
怒完之後,他扭頭看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顧小姐,這杯酒你是喝還是不喝?”
本站訪問地址 任意搜尋引擎內輸入: 即可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