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置在陸暻年的辦公室裡,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我重申,“我是來工作的。”
“嗯。”陸暻年倒是沒說不,拿出一疊資料夾給我,“這些是要翻譯成法語的合同,交給你了。”
“那我的辦公桌呢?”哪裡能在這間辦公室裡工作啊!
陸暻年指指靠近窗戶的地方,“在那裡。”
真的是令人無奈到了極點。陸暻年的辦公室被稍稍的改動了一下格局,原本高大茂盛的發財樹被移了位置,?刷刷是擺了一排。用樹木隔離出了一個小空間,裡面放著一張小桌子,僅僅夠一個人坐在裡面。
我目瞪口呆,“你要我在這裡工作?”
“有什麼問題嗎?”
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他已經這樣安排了,也就說明這件事就這麼決定,根本是沒有轉圜的餘地。我只能咬牙認了,又說:“沒有電腦?”
“輻射對孩子不好。”土女私圾。
“那我怎麼查資料。”
陸暻年指指桌子上很厚很厚的兩本字典,“中法文,法英文,足夠你用了。”
我徹底沒了辦法。
好吧,總比在別墅裡強,我這麼勸著自己。
真的坐下來,發現其實這個位置的佈局還是不錯的,滿眼的綠色,坐著的椅子也很舒適,最重要的是隱蔽性特別好,連續進來了兩個部門主管都沒有發現我。
我只有用手將樹葉子扒拉下來,才能看清楚小隔間外面發生的事情。
這樣挺好的,雖相處一室,卻別有洞天。
翻譯的工作其實很需要投入其中,所以很快的,我就不再關心周遭的動靜。金融公司之間簽署合同,尤其是同外面的公司合作的時候,合同往往是中、英、法三國語言的。跟聯合國那些重大的決議相同,都會備份一個法文的存檔。
這樣的話,爭議就會比較少,因為中、英文中很多詞語的解釋太多,比如中文了預期這個詞,可以是希望達到這個程度,又可以是承諾到時候會達到這個程度。在什麼都需要量化的合同中,這樣的詞句是非常容易出問題的,也因此產生很多糾紛,但是如果用法語翻譯,就沒有了這樣的問題,法語的語言系統,相對嚴謹、細膩一些。
我全神貫注的翻譯,雖不關心外面的動靜,但是有個人的聲音還是令我不得不分神。
“陸總,這是我特地給你做的早餐,你吃一點吧?”
是袁圓的聲音,我愣住。
我前天暈倒入院之後,袁圓給我打過電話,當時我已經被陸暻年看管起來,為了不讓袁圓擔心,我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回父母家住兩天。
袁圓那時剛知道江哲年母子來過公司的事情,在電話裡還給我大罵了一通。
然後我們就沒有在聯絡。
這時候她這樣出現在陸暻年的辦公室裡,我真的是又驚訝又好奇,免不了伸手撥開葉子,看看情況。袁圓穿著酒紅色的套裝,暗紫色的唇膏讓她有一種時髦的、風情的美,她笑盈盈的站在陸暻年的辦公桌邊,手裡拿著鴨黃色的飯盒。
獻寶一樣的開啟飯盒,嘀嘀咕咕的說:“這可是我練了很久才做好的,你就當賞個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