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開門喝了牛奶再睡!”他在門口敲門。
其實他大可以明目張膽的進來,就像那位女管家一樣,出入如無人之境,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但我卻明白,這是他的修養,卻不是我的特權。
開啟門,看著他暖融融的笑,我簡直像是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的畏懼,奪過他手中的牛奶杯,也不怕燙,就這麼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然後急急的說一句,“我要睡了,明天我要去上班。”
重重的關上門,將他隔絕在外面。後背貼著門滑坐下來,我在黑暗中抱緊了自己的小腿,下巴抵著膝蓋,一遍遍的對自己說,‘別傻了,顧夏。他是有老婆的,就算是他再好再完美,也不是你的!你現在只不過是他投資的物件,要認清楚現實,不要被他的表象騙了!’
自我催眠還是有用的,第二天早上在看到他的時候,我的心裡已經築起了高牆。
“吃了飯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哦。”
“昨天看你吃白果粥挺好,就讓人要了配方回來,你嚐嚐。”
“嗯。”
我埋頭就吃,根本沒嚐出味道來。
上車的時候,我距離他遠遠坐著,這兩天都習慣了抱著我的陸暻年有些不適應,車子還沒開動就說:“你坐那麼遠幹什麼?過來。”
他拍拍自己的腿。
我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搖搖頭說:“要去公司,被看見不好。”
這個理由簡直天衣無縫,他也就只能作罷不出聲了。
我看著外面的天空,早上的海邊有濃濃的霧氣,白茫茫的看不清遠方,就像是我的未來一樣,迷茫、未知。
真是奇怪的心理。
我躲著他不想跟他太親密,但在他無聲的同意我的理由後,我又覺得傷心。早該明白的,我只不過是他見不得光的女人,就算是私下裡再怎麼寵愛、嬌慣,但是卻永遠不會出現在人前。
這麼一想,何梔其實比我還要強上幾分。
她能讓江哲年為了她不顧一切,將她堂而皇之的帶進我家門,為了她那莫須有的孩子跟我離婚。
可又能怎麼樣呢,當江哲年發現何梔不能給他帶來任何的利益好處,還不是一樣毫不留情的將何梔拋棄了。
而我這個連何梔都比不上的女人,又怎麼能得到陸暻年的長久?別做夢了。
假如沒有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沒有這份利益牽扯著,那麼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屑於看我一眼呢。一定是的,如果不是,他為什麼不在事情發生的當下就承認是他,而是要等到發現我懷孕了才突然出現,然後又這樣霸道的禁錮住我。
事情往往經不得仔細推敲,連我這樣抗擊打能力強大,阿q精神極高的人,都被這樣的事實打擊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