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還沒有回來,家裡只有徐姐在。謝晨衝她淡淡打了個招呼就上樓了,徐姐攔住了我低聲問:“他最近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你沒瞧見嗎?變化可大了!”徐姐正敷了一臉黃瓜面膜,指了指二樓說:“現在和以前完全是兩個樣子,除了喜歡用香水之外,每天出門前還要對著鏡子比劃半天,就連現在穿衣服都是每天不重樣……我以前可從沒見他這樣過呢!”
徐姐絮叨的話讓我心裡一陣不爽,她以前並不是個喜歡聊天的人,想來如今也是實在看不下去謝晨的改變才這樣的,我的語氣酸溜溜的,“誰知道啊?人家整天眠花宿柳的,指不定又上了哪條船呢!”
謝晨進了房間就關上了門,並沒有要和我解釋什麼的意思。我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刷牙,從鏡子裡懶懶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我是一縷空氣。
我瞥到他桌上的一瓶男士香水,沒好氣地說:“你什麼意思?就算你要和誰鬼混,也用不著找我當觀眾吧?”
“這就受不了了?這點耐心都沒有,你還怎麼救你那個情哥哥?”
“我說了我和浩洋已經沒有關係了!”
“浩洋?哼!”他斜睨了我一眼,“我不感興趣,不過我喜歡做什麼是我的事,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再說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女人,我玩過的也是成打成打的,對你這樣你該知足了。”
“你……”我一時語塞,再說下去好像顯得醋意太過明顯。
“你快點出去。還有,以後也別想著主動獻身,我現在已經對你沒那方面的興趣了。”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徑直從我身邊走過。
我的臉一紅,只好灰溜溜地離開,然後就在我一隻腳剛踏出房門的時候,他又叫住了我說:“林星,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了。”
“什麼意思?”我問。
“沒什麼,出去。”他又不說話了。我對他忽如其來的這話一陣狐疑,思量了片刻又覺得沒什麼。他說的對,蘇浩洋讓他不滿,他就也要讓我不高興,這就是他所謂的平衡。
不過,至於對哥哥那邊怎麼解釋,我也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大不了對哥哥攤牌,說我這麼長時間就是和那樣的人在一起,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犯。
但是哥哥卻對我說,他對我太失望了。
這句話於我來說,簡直是莫大的傷害。從小到大,哥哥一直對我疼愛有加,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也都讓他很滿足,從高考到填志願到報考大學,我的每一步路走過來,哥哥都是欣慰的。可是那天,我以為他是叫我回家訓話的,他卻只是用一種無比失望的眼神衝我搖了搖頭。
我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對這個我最親的人,我倒希望他打我一巴掌。
哥哥並沒有像封建大家長那般將我軟禁在家裡或者逼著我對天發誓和那個人一刀兩斷。他沒有這樣做,但我卻從他低頭抽菸的悲哀神色中看到了我不懂的情愫。
我總感覺他和謝晨之間,並不是立場不一樣那麼簡單。
當時,我和哥哥在房間裡談了好幾個小時的話,嫂嫂在外面最終聽不下去了,衝進來拉著我說:“星兒,嫂嫂支援你,別聽你哥哥的,他就是個老古板!”
我看著嫂嫂為我辯護的樣子,感動的一塌糊塗。
“你一個女人家知道什麼?”哥哥斥責道。但他反反覆覆也只是這句話,至於原因他卻不說。
嫂嫂為此和哥哥爭執了好久,在她看來謝晨是個很不錯的物件,是哥哥看人的眼光有問題。對於他們的爭辯我只能遠遠地看著,我不敢對哥哥說真話,自然也不能對嫂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