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是溼透了的。我沒有聽到車子的聲音,他應該也是冒雨回來的。薄薄的襯衣緊緊地貼著他的身子,我像只兔子一樣一下子竄進他懷裡,他也順勢抱住了我,“喂!”
隔著他溼漉漉的衣衫,我也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和心跳聲。一股暖流湧進我的頭頂,我張開手探過他溼漉漉的頭髮,環抱住他的脖頸。
“放手。”他命令。
我像個水蛭一般黏在他身上,帶著哽咽的腔調倔強道:“不!”然後使勁按下他的腦袋,在他臉上一陣親吻。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也許骨子裡就是這樣,也或許是他改變了我。雨水從他的髮梢落下,流到我的唇邊,我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他起先是一動不動,任憑我佔著便宜。最後他忽然攬住我的腰,反客為主地回應我。他的唇邊纏繞著霸道和綿軟,在我的脖子上,臉頰上全部變成一個個懲罰。一路而下,我耳邊已經沒有了雷鳴轟隆聲,全是我們兩顆心因為緊貼而產生的碰撞聲。
難分難捨之際,我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理智,驀地問了一句,“從加拿大引進的導航晶片……是誰做的?”
他的動作沒有停止,似乎夢囈一般在我耳邊說出一個名字,“金甲龍。”
我的大腦已經毫無意識,終於找到一絲氧氣,“讓他別做了,放過蘇氏集團……”
這句話好像有陣陣回聲,在耳邊直打著旋兒。在我終於意識過來這句話說的不合時宜的時候,他的吻已經停住了。
黑暗中,他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我,好像沒有理解我剛才的話。大約過了五秒,我隱隱看見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然後整個人已經被他推倒在地。
我一個重心不穩,磕在沙發背上,厚重的疼痛頓時從後背襲向前胸。我捂著胸口驚恐地看著他。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語氣幽幽的,“以前恨不得我死,現在卻一個勁兒地獻著殷勤,我可算是明白了。”
我無話可說,為剛才自己毫無眼力勁的那句話懊悔不已,恨不得一口咬掉舌頭。我已經做好了迎接各種侮辱諷刺的準備,每次在有關蘇浩洋的事情上,他的火氣都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令我意外的是,他這次並沒有像我想的那般惡毒,而是在靜默了一會兒後說:“要金甲龍停手的事好辦,我答應你便是。”
“真的?”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欣喜地反問了一句。但是從他陰鷙的表情中,我又很快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麼激動。
他蹲下身子,用很複雜的眼神望著我,“可我是生意人,任何事情都講究回報,我和金甲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次賣你這麼大一個面子,你怎麼報答我?”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很陌生,完全像是在跟人談一個什麼合同。我心裡一涼,話已至此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心虛地說:“你說怎麼樣都行。”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國際玩笑一般,嘲弄道:“你以為我離了你就活不了了?你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說完就起身了,在一旁電視機下面的抽屜裡找什麼東西,一邊說:“其實有時候我也不想做的太絕,只不過是你要我不舒服,那我也只好讓你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