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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賀衝已是深夜十二點,雷小豹上了趟洗手間,準備從會所離開。
他踉蹌著走到座駕前,手剛碰到車門便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雷小豹!”
回過頭,一個漫畫般俊秀的男子站在路燈下,過膝風衣將身形裁剪得極為挺拔。
“宋英宸?”他揉揉眼,笑呵呵走上去,“怎麼才來,賀衝早剛走。”
“我不找他,我找你。”宋英宸道,冰冷的語氣折射出並不友好的來意。
“來,我剛塞了煙釵(用針在菸絲中戳個洞,塞入沉香棍,可以增加適口度),香著呢。”雷小豹掏出一支香菸遞給他,宋英宸幾乎看也沒看就拒了回去。
兩人的距離只有一束路燈光照的寬度,這種舞臺感極強的站位預示著相互攤牌的情節走向。
“找我什麼事?”他問,宋英宸不太禮貌的舉止讓他嚴肅並重視起來。
“幫我轉告你父親幾句話。”宋英宸板著臉,輕鎖的眉頭帶著難以釋懷的疑問。
“我爸?”他點上煙吸了一口,感到有些納悶,“你跟他有什麼交道?”
宋英宸雙手插在衣兜,像棵清雋挺拔的喬木科植物。只聽他不輕不重,不慌不慢的說:“我跟他沒交道,不然也不會來找你。麻煩轉告他,看在咱倆朋友一場的份上,別做那些醜事了。”
“醜事……什麼醜事?”雷小豹一聽變了臉,叼著煙二流子般的模樣當即乍現。
“你就這麼說,他知道什麼意思。”
“等等,你小子把話講清楚,到底什麼意思?”
實際上雷小豹與宋英宸並無太多私交,互稱朋友全因中間有個賀衝。這種關係的微妙之處在於,他常年巴結賀衝希望成為其獨一無二的好友,但明顯感到賀衝對宋英宸的情誼高於自己,所以,他對宋英宸頗有看法,只是藏於心中不曾表露而已。
今天這位“朋友”*味十足的找上門,他倒想趁機會好好算筆賬。
宋英宸冷漠的說:“說出來丟臉,你自己問他去吧。”
雷小豹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領,滿嘴酒氣撲在他臉上。
“別他媽裝神弄鬼的,有話直說。”
宋英宸抓起他的手腕輕輕拽了拽,便將他推開了。
“小豹,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我們之間沒有恩怨。如果還拿我當朋友,就把我的話轉告給你父親。告訴他,我媽是正經女人,感情上受過傷,希望他高抬貴手放我媽一馬。我一定敬他謝他。”
說完這段話,他朝雷小豹扔出個東西,接住一看,是副黑色皮質項圈。
再抬頭,他已轉身走掉,修長的身影漸漸淹沒在夜色中。
雷小豹的酒醒了大半,雖不完全明白宋英宸講了些什麼,但憑手中物件還是猜出七八分。